诚语气果断,叫人想不相信都难。
她不是喜欢大夫,也不是喜欢看人穿白衣,她就是喜欢他而已?
若真如此,倒也不算假意。
见这人费劲地扭着身子,江亦川伸手把她按住,故作凶恶地斥:“别动。”
宁朝阳嘤咛一声:“太痛了。”
“痛就更是别动。”
他将血衣扔开,低头细看她的伤处。这一看,脸色又沉了回去。
竟打的是脊杖!
粗长的伤痕叠加交错,破皮流血不说,有的地方已经起了肿块。宁朝阳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这些人怎么下得去手的?
呼吸有些粗重,他忍着气从医女的药箱里挑出一剂止疼的,细细给她敷上。
疼痛里夹杂了一丝来自他指腹的凉意,宁朝阳皮肤瑟缩:“要不就让医女来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也不好看。”
“那个大夫是为了好看才给人治伤的?”他没好气地问。
也对。
宁朝阳老实了,双手往枕上一抱,任由他动作。
这人嘴上凶,手上却是无比轻柔,除了一开始那一下,她后头几乎没再感到疼痛,只剩伤口的灼烧之感还在拉扯着她的皮肉。
药要再往下敷时,江亦川突然就顿住了。
方才满眼都是伤,没注意别的,待反应过来时,她那雪白的腰窝已经映入了眼帘。
宁朝阳褪了里衣,连里兜也解开了绳结,血污的绸缎堆叠在她身侧,被压出了些许的弧线。纤细的腰肢叫背上狰狞的伤口一衬,更白腻如剥了壳的鸡蛋。
“……”
江亦川想维持一个医者该有的镇定,但思绪不太受控制,兀自乱成了一团。
“江大夫。”床上这人声音很是无辜,“怎么不动了?”
从医之道,下者修术,中者修名,上者修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平稳地将药敷上去。
然而,指尖刚碰到她,宁朝阳就绵长地哼了一声,尾音软黏,听得人耳后都起了一层颤栗。
江亦川身子一僵。
红纱帐里丝光滑动,伤痕累累的雪肤在堆叠的衣衫间轻颤挣扎,她痛苦地侧眸看他,细眉轻拢,满眸水光。
“……”
陡然起身,他反手就把药塞给了旁边的医女:“有劳了。”
“哎。”宁朝阳挑眉,“我好歹是个伤患,你说来就来,说跑就要跑?”
谁家伤患跟妖精似的!
江亦川恼怒拂袖:“我去给你开内服的方子。”
“非得这会儿开?”她佯装生气,眼尾却还是泄露了一丝揶揄。
他扭头就冲了出去。
一个没忍住,宁朝阳轻笑出声,扯着了伤处,便一边吸气一边笑。
受伤很烦很痛,但身边能有这么个人,也真是很有趣。
“大人先歇会儿吧?”医女小心翼翼地道,“待药起了效就不那么痛了。”
“歇是不能歇了。”她摆手,“先替我拿件外袍来吧。”
外袍?
医女满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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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川快步跨出主院,差点与许管家撞上。
“哎。”许管家问,“您怎么出来了?”
“去外头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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