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等着吃牢饭。”
几人一愣。
胖子冲上前来:“他他他妈报警,别废话了,先干干了他再说。”
他一松手,肩上扛着的大狗滑落下去,咚一声砸向地面,它身体原本已经软塌,仍发出一声痛苦哀嚎,四肢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陈准攥紧拳,这狗是许岁救助回来的,那天已经很晚,在一处废弃矮砖房里,她第一次一个人行动,全无对策。他想叫她放弃,可她看到大狗身下的幼崽时,实在不忍它们冻死在寒冬。他开着视频一步步交她如何捕捉,说起来容易,实则有难度,她那次救助做的很棒。
陈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这个世界的恶,这一刻却无法冷静,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拼命去救,有人又要无情杀害。
胖子先朝他冲来,手里同样拿着根棍子。
陈准迎上去,挥起铁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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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靠着墙壁,咬疼嘴唇让自己冷静,她起先大脑一片空白,努力回想刚才陈准说的话,立即奔到床上找手机报警。
谁想她刚挂断电话,就听到外面的打斗声。
她跑向窗口,看到陈准已经和他们打作一团,从屋里拿出去的铁锹不知去向,他把一个人压在身下,一拳拳击打对方面部。
端午也终于听见外面的动静,冲到门边狂吠不止。
许岁狠狠咬住自己手指,见另外一人从地上跃起,捡起旁边的棍子朝陈准后背敲去。
陈准无法顾全自己,对方这一下力气极大,他闷哼一声,身体向旁边栽倒,蜷在地上半天无法动弹。
那几人围站在他身边,说了什么,忽然拳脚相加。
许岁松开手指,原本还在打颤的双腿忽然绷紧,怕到极限便是无所畏惧,谁也不能伤害陈准。
就像当年高考的那晚,她独自去找陈准,下定将他寻回的决心,不允许任何人带他误入歧途。
许岁把他刚才的告诫抛在脑后,回手揿开灯,四处寻找,在角落里看到一把旧拖布,她拎起来,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三两下就踹掉拖布头。她快步到门边,把端午往后驱赶几步,开锁出去。
那三人知道陈准报了警,不想浪费时间多做纠缠,后院的狗能带走几只算几只,得先解决掉他,尽快开车逃离。
蓝夹克举起棍子,照着陈准头部击打,却在快落下时,身体忽然僵住。
他嗓子里哼着:“我操……”之后慢慢向后转去,眼睛一翻,瘫软在地。
许岁这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棍子挥过去后,胸膛疾喘。
现场短暂安静下来,便听见屋子里端午撕破喉咙的吼叫声,还伴随着顶撞门板的声音。
胖子率先反应过来,朝那方向看了眼,回手一把拽住许岁的棍子。
许岁想抽已经抽不出。
毕竟男女力量悬殊,胖子把棍子往身前拽,另一手猛地揪住她头发,将她整个人向后拖。
那一瞬间,许岁疼得忘记呼吸,感觉整个头皮像被人生生剥去了一样。她被拖行几米远,咬牙抬起手臂抠挠胖子的手。
胖子咬牙切齿:“臭臭□□,老子弄死你。”
许岁咬住嘴唇,感觉到指甲缝里越积越多的纤维组织,她一下一下,发狠地抠着头顶那双手。
胖子疼痛难忍,终于松开,将她甩向墙壁:“你等着,老老子找工具剁剁剁掉你的爪子。”
他转过身去,却迎面被人踹翻在地。
刚才那一棍子幸好没打到陈准的头,他缓了十几秒便再次坐起。
绿头发不是他对手,此刻正躺在地上翻滚哀嚎,他一转头,看见许岁被人甩出去。
陈准没给胖子回神机会,在他将要起身时,他迅速从后面锁住他脖子,大臂和小臂成直角,对其颈动脉施压,不久他就会大脑缺氧,短暂晕厥。
胖子还在挣扎,陈准暂时脱不开身,他眼尾一晃,绿头发已经爬起,直直朝这方向冲来,他手上竟多了把银亮的匕首,精准刺向陈准肋骨。
许岁惊骇:“陈准!”
却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端午从窗口一跃而出,迟钝却仍旧健硕的身躯划过夜空,他嘴叉大开,口水垂下,面部狰狞如同林中猛兽,直扑向将要伤害主人的人,叼住对方肩膀不撒口。
“啊——”绿头发哀嚎震天。
端午像要撕碎他一般,牙齿卡进他肉里,晃动头颅,空气里立即飘出一股血腥味。
一人一狗滚作一团。
绿头发满头大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起匕首,朝端午身上刺了进去。
陈准一声吼:“端午!”
与此同时,警铃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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