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谁大过年的看这些。”顿片刻,郝婉青把剩下的芹菜扔给他:“那你摘芹菜吧。”
“行。”陈准答应的干脆,卷起袖子,先去水龙头下仔细洗手,他把芹菜拿起来颠了颠,却不知如何下手。
郝婉青走过来做示范:“掐掉叶子,然后把剩下的根茎从中间掰开,不要掰断,逆着方向抽掉硬丝,像摘豆角一样,明白吗?”
陈准点头,他抽了几根就抽出经验,做的又快又好。
芹菜是晚上用来包饺子的,剁碎后,需要焯一下水。
锅里翻起水花,郝婉青用网勺把芹菜碎捞出来,抖一抖水:“其实这一步是可以省略的,芹菜不焯水直接包饺子也很好吃,但是许岁嫌硬,这种做法她还能多吃几个。”
提起许岁,陈准不觉牵了下唇:“她吃面也得吃糊掉的。”
“臭毛病可真多。”
“您知道为什么吗?”
郝婉青把捞出的芹菜放到纱布上:“我哪儿知道。”
“她说粘糊软烂的食物在口腔里停留的时间更久,能够增加幸福感。”
郝婉青嘴角弯了弯,却冷哼了声。她指挥陈准把焯好的芹菜攥干水分,男人的优势顷刻显现,他握住纱布稍用力气,浅绿色的汁水便顺指缝不断流出来。
郝婉青又不自觉浅笑了下,把芹菜碎放入保鲜袋里,晚上再用。
“还有什么要做的?”
郝婉青指指水池旁的洗菜蓝:“你削胡萝卜吧。”
这个简单,陈准不需要她教。
一时间,两个人在厨房里各忙各的,直到最后一根胡萝卜快削完,陈准才开口:“那天您说,我跟前楼徐姨的女儿更般配。”他低头认真挖掉一处磕痕:“但看上去般配和真般配还是差别挺大的,长相和性格不是喜欢一个人的标准,喜欢也根本没有标准。”
郝婉青切着肉片,一声不吭。
“大娘,我真挺喜欢许岁的。”陈准回头,诚恳地对她说。
郝婉青切肉的动作微顿。
陈准胡萝卜也不削了,走到她旁边:“我知道您害怕什么,您怕我不定性,想趁着年轻随便玩玩。”他停顿片刻,接着说:“可是在许岁之前,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要玩随便找个人都好。最浮躁的那几年已经过去了,我都是一个人,将来又怎么可能辜负她。”
郝婉青仍没吭声,她忽然想起来前两天许康对她说的那番话,他说凡事要乐观,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没那么脆弱。
她想,也许他们之间经历过的,要比她想象中深刻得多。
她好像相通一些事,心中瞬间痛快起来。
郝婉青抬头瞧了他一眼,这孩子的目光要在她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她一皱眉,抬抬下巴:“胡萝卜削完了吗?”
“……快了。”
“别在我这儿絮絮叨叨了,活儿还多着呢。”
“那……”
郝婉青把切好的肉片放入盘中:“你们随便吧,我懒得管。”
终于等到郝婉青松口,陈准也顾不上她是心甘情愿还是言不由衷,他拉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直接改口:“谢谢妈。”
郝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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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陈准又带着许康去医院透了次析,回来时,已经四点半。
冬日天短,窗外已经由明转暗。
对面万家灯火,尤其今天,窗前都挂着大红灯笼,显得格外喜庆热闹。
许岁把自家阳台的灯笼也点亮,窗框四周还有不断闪烁的节日彩灯增加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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