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捋头发,“老陈说你来找过我。”
“昂对,想问你点事儿,”殷天刚要提那诡异的曲调,不知为何兀的停住,咧嘴一笑,“瞧我这记性,事赶事,脑子就是浆糊,忙忘了。”
白炽灯刺眼,她眼睛酸涩,用力一眨,眼泪就流下来。
“着急走吗?”庄郁给她纸巾,殷天摇头擦脸,“还得一会。”
“那你等我会。”她大步流星,回办公室拿了瓶眼药水,绑头的皮筋和八宝粥。
可赶到档案室时,殷天已经走了。
“他们查了什么?”庄郁把八宝粥给了小护士。
“一份骨髓移植的老档案,他们跟崔老师打了招呼,把档案拿走了。”
“谁的档案?”
“高……好像叫高烨吧。”
“有说什么案子吗?”
“没有,哦,提了一嘴我听见了,”小护士鬼鬼祟祟地将头靠近庄郁,“说是杀人呢!”
“哎呦吓死人了,”小姑娘脸色白了两度,“好在现在都有天眼,逃不掉,不然真得人人自危。”
“总有漏网之鱼命不该绝,”庄郁双手插兜,慈眉善目,笑得像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对吧。”
作者有话说:
【不是小剧场的小剧场】
米糯糯3岁生日当天,殷天空降到西京市当陂南分局的刑侦副队。
没过上生日,米糯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殷端着蛋糕看不下去了,“行了别演了,你妈已经挂电话了。”
米糯糯嗷嗷一收势,树袋熊一样挂米和身上嘻嘻,“爸爸我要吃那个,烫烫,你先吹吹。”
殷天这次挂职,是为升任淮阳分局刑侦队长铺路。
两年忙死忙活,没进家门。
工作完满的当夜,跨市赶回虹场路42号睡得昏天黑地,整整一天半没睁眼,四仰八叉,蓬头垢面。
米糯糯怯生生站在房间门口,看到米和来了,气得直鼓嘴,一哼鼻子,冒出两个鼻涕泡,“这个阿姨为什么睡在你床上!妈妈知道了,又得往死里凑你!”
“你好好看看那是谁。”
米糯糯瞪着大眼,在被褥间看到了脚踝的长疤,兴奋地一吸气,鼻涕泡“啪嗒”破了。
“妈妈——!”他一个飞扑,骑到殷天身上。
殷天本能挥臂格挡,米糯糯一个后空翻飞甩出去,眼看就要大头栽地,米和丢魂丧胆,膝盖一磕滑跪过去死死搂住,暴怒,“殷小天——!”
殷天也吓懵了,愣愣瞌瞌抓着头发,“艹,我忘了,我有孩子。”
第39章
殷天坠楼
殷天和郭锡枰回局的空档, 法医中心的比对结果也出来了。
从床头柜缝隙提取的毛发组织与高烨相符。
老邱带俩新兵蛋子,于一天前开始在长河家园蹲守。
技术队藏踪匿迹,摸黑在走廊装了监控, 24小时实时监视。
长河家园共有9个出口, 底层商铺4个, 地下停车场2个,东门、南门和西门3个。
抓捕方案注定复杂多变, 灵活性和不确定性太强。
殷天边吃馄饨, 边在白板前阐述高烨的室内布局。
鉴于凶犯作案手法极其恶劣,刑局下达命令, 此次抓捕行动, 以郭锡枰七中队为首,二中队六中队打辅, 全员配枪,特警一队备勤待命。
枪房管理员胡思达给了殷天一把9|2|式手|枪,殷天一摸, “用不惯,给我大黑星。”
胡思达一愣, 收枪回库房, 拿出大黑星装子弹,“来,5|4|式, 两排弹匣, 16发子|弹, 签字。”
杀伤力大, 后座力也大。
殷天神色淡淡, 把大黑星揣枪套里, 嚼着槟榔拿皮筋扎马尾,悠哉悠哉离开。
胡思达瞥她一眼,他记忆力出众,这小姑娘从文职转外勤,今儿是头次配枪出勤。
去枪房领枪的警员比比皆是。
有些人走个过场,只做装饰,怎么领出去,再怎么送回来,比如侯琢,比如小白。
但有些人,是从一开始就打算使用的,他们手不抖,心不颤,司空见惯,在抓捕过程中随时做开枪准备,比如郭锡枰,比如殷天。
此时谁都没料到,抓捕的过程会一波三折。
高烨早已绸缪桑土,掐着点请君入瓮。
殷天接米和出院那天还是大意了,那次长巷跟踪让高烨醍醐灌顶,警方迟早会向他磨刀霍霍。
先是走廊的摄像头被几个追逐玩弹弓的孩子蓄意破坏。
而后黑口罩黑帽黑风衣的1号高烨从底商东门出行,同一时间,白口罩白帽白风衣的2号高烨从家园南门拎包离开。
在警员们的奋力追捕中,3号高烨和4号高烨分别从停车场东门和家园西门拖箱而去。
原本一绳蚂蚱的抓捕队伍瞬间被瓦解消融,分散在整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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