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盒烟,匆匆走了。
两人去了善宝山陵园管理中心,找到了当时接待张美霖的工作人员,“下葬的时候除了骨灰,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工作人员笃定点头,“有,我还有印象的,有一对戒指,一双全新的红色的芭蕾舞鞋,用一个锦盒装着,张女士买的是双|穴墓地,她说她以后的骨灰也会放进来,所以空间比较大,所以她放的东西也很多,好像除了这些,还有一件男士的衣服,上面是那种自己拿油彩,彩笔画的图案。”
侯琢接着询问,殷天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她出了管理中心又折返回去,“张美霖去世之后骨灰是直接拿到你们这吗?需要开什么证明吗?
“死亡证明,火化证明,身份证,你和死者的关系证明。”
“我没有关系证明,跟她不熟。”
“张女士是去世……”
“是。”
接待员一怔,恍惚脱口,“生死有命。”
殷天还要问,郭锡枰来电话了。
武仕肖知道张美霖喜欢古物件,专程去陈家园抓耳挠腮的让人淘了一破损的民国瓷碗,恨不得交了半年的工资,穷得只敢吃食堂,吃窝窝榨菜,他还专门去了趟国美看修复的展览,联系上了策展人,并让他对瓷碗进行了修复。
“你知道那人,你跟他聊了几次。”
“高烨。”
殷天想起那个满是血花的旅馆房间,颅内滚烫欲裂,有些难以自持,“还记得我当时说,她颈动脉被割断,却没有往门口和窗口逃生,而是走向了电视柜,因为那里有她在意的东西。碗!因为碗在那儿,武仕肖花了半年工资买的碗在那里,她要拿到那个碗!”
那是一只天鹅的浴血之路,去守护爱人想给予她的一点珍贵。
殷天此时此刻终于忍不住了,滚下一行哀哀之泪。
作者有话说:
此章节请配合23章一同食用,阅读完37,再看23,情感能最大化澎湃。
下章开始,会在作话放小剧场,想看谁的,请在评论区留言。
第38章
隐秘的血液
夜幕笼垂, 镂月裁云。
殷天回家时已是凌晨3点。
两队人马重返福林宾馆,一队负责室外天台,一队房间走廊, 地毯式搜寻着蛛丝马迹。
最后在天台的水箱右侧发现了半枚足迹, 在宾馆的床头柜与大床缝隙发现了细小毛发。
技术队连夜对比化验。
外勤一个个累得五迷三道, 被郭锡枰强制下令休息。
殷天在玄关脱靴,累得弯不下腰, 坐在地上缓了良久, 心里憋屈得很。
爬起来蹑手蹑脚看了眼客房里熟睡的米和,这客房招待过孙苏祺、老莫、张瑾澜、姚队……被张乙安装饰得很独特, 还是亚马逊丛林风, 摆放着及人高的灌木和食人族面具,还有色彩各异的捕梦网。
幽黑中, 米和睡不安稳,像是被梦魇掌控,手指紧抠床沿, 额上的豆大汗珠汩汩冒着,他吞音嚅嗫, “……妈……妈……快走……爸, 不要……”。
殷天倾听好久,才清楚那些含混中的吐字。
这几日的信息量太大,悲楚太深, 张美霖在死亡中的羽衣蹁跹撼动了太多人。
几个小时前孙苏祺提着工具箱在旅馆污褐的血泊中泪流满面。
每个人都不说话, 无声无息, 愈是沉默, 愈是有种拔山扛鼎的压迫之感。
殷天疲累到剥离了往日的尖锐层, 她柔软下来, 轻轻抚触着米和紧锁的眉头。
等到他呼吸平复,才恍恍上楼,无边的饥饿感猖獗地叫嚣,胃囊空落得发疼,她攥着胃撑到二层的冰箱前,掏出面包大口咀嚼起来,奶油冻得硬邦邦,她不管不顾,吃得又邋遢又急促。
她看到里侧有半块糯米糕和黄桃燕麦酸奶,心上大喜,伸手去掏,不知被什么尖锐物体扎了指头,当即冒出血珠。
她嘬着食指趴下身看,在中层隔栏正下方竟然有把剪子!
用胶布贴在那层挡板的背面顶部。
老殷听到耗子似的窸窸窣窣,出来一看,“怎么才回来?”
殷天匪夷所思,“这谁放的,有病吧!”
老殷白她一眼,“你懂个屁!这叫防范于未然,卫生间我放了棒球棍,你枕头底下我放了把雕刻刀,还有鱼缸的沙子里,有把菜刀。”
“一瘸子能打得过谁!看见蚊子就拔剑,你也不嫌闪着腰,”殷天掏出糯米糕啃,“小妈跆拳道黑带,我泰拳职业选手教大的,您老四大金刚的擒拿王,你自己说说谁更想拿刀自保,甭说米和,郭锡枰来了有啥妄念他都得残废,你这……”
老殷看她甩脾气回屋,“恃大而不戒,则轻敌而屡败,这都是血泪教训!要不要给你做点热的?”房门“砰”地关上,予以他答复。
殷天瘫躺在床,懒得卸妆,一翻身,胳膊压在了黑皮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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