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少抽点。”
“嗯。”殷天打开车窗散味,
“小天。”
“嗯?”她压火。
“谢谢你回来……”他喃喃,可天上闷雷一滚一炸,她半个字都没听清。
“大点声,祖宗!”
“小天!”他极其配合
“干什么!”她忍无可忍。
“你亲我了!”
“对!亲你怎么了!”
两人开始在车里吼叫,纵使没了雷,也不减音量,跟俩捶胸的猩猩在山头对唱似的。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要——”
“——你要再搁这废话,滚蛋!听得懂吗!滚蛋!给老子滚回去——!”
两人喊得面红耳赤,幽怨可怖的手机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殷天明显还有嚷完,最后几个字卡在嗓子眼,呛得她直咳。
米和在后排摇头晃脑,傻子般笑得花枝乱颤。
他就是想听她声音,哪有人骂人这么好听的,像黄鹂鸣翠柳。
电话是侯琢打的,估计是张美霖的案子,殷天摁了车载功放,粗声粗气,哑嗓接听。
“嚯,怎么了这是,感冒了?”
“没事,怎么了?
“张美霖监控有线索,咱长河家园碰,还是局里碰?”
“局里,你等我20分钟。”
殷天在路口掉头,“我回一趟局里,然后咱再回去。”
米和憨头憨脑,“都听你的。”
怕他再废话连篇,殷天赶忙摁了cd,朴实率真的乡野民谣娓娓而来。
她真是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全然没料到,米和孜孜不倦,喊了一路的话。殷天觉得他疯了,像只癫狂的哈士奇,如果不是因为有椅背隔着,他甚至能伸舌舔死她。
深恶痛绝,忍无可忍!
殷天在淮阳分局的路口停车,暴躁地甩开后门,爬进去攥他衣领,掐紧他面颊,“能不能他妈闭嘴,能不能好好坐车!”
米和打了个嗝,眉眼弯弯地想抱她,短发茬来回蹭她锁骨,像是撒娇,像是委屈。
痒得殷天直缩脖子,赶紧向后退,退猛了,脑袋磕车顶上,疼得闷哼。
米和鼓起嘴要给她呼呼,被殷天的大掌扇了回去。
她捂着头忿恨地进了分局,侯琢就在一层大厅,见她来了,把手机一递。
视频里是楼道的垃圾桶,一只素手发狠地拆解着零食。
一小袋一小袋进口饼干被张美霖捏得稀碎,大力掷向黑洞般的大桶。
她速度越来越快,披头散发地跟自己较劲,情绪一次次积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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