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和转了三万,他是caspar的老客,有优惠。
两人六年前相识在南非圣赫勒,很狗血的一幕,雇佣兵救了地主家受伤的傻儿子。
米和腰腹上至今有条丑陋歪曲的疤痕,就是caspar缝的。
当时暴雨倾盆,米和被酒灌得迷迷糊糊,但锥心之痛不减,逼得他直挠车座。
一行人躲着追踪杀戮,在高速行驶的小面的上,颠簸着取弹,颠簸着缝针。
米和哼哼唧唧地哭,caspar听得心烦,直接一个挥拳让傻儿子彻底昏迷。
往事难堪又可怖,米和坐床上失神地盯着地板,轻轻撩开上衣,摸着那道凸起的长疤。
他的父亲在痛失母亲后,异变成了幽暗里行走的鬼魅。
他用米家几代人苦苦熬写的医学心理手册,来贩卖罪恶。
庄郁就是他父亲的第一个客人。
1997年,米卓在特殊的网络渠道张贴了售卖信息,庄郁破解谜题,联系上他父亲。
两人一个住曼哈顿北部,一个住特洛伊,线上线下交流了七八次,最终在1999年初定下了具体的实施方案。
等庄郁完成屠戮,三日后返程曼哈顿,她将后续费用全部打给米卓。
专门驱车去了趟特洛伊,在电子产品专卖店best buy前的热狗小摊上,交谈了三个小时,米卓录了音。
庄郁在录音里说,她骑着那个男孩,男孩很倔,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自己。
“你说的对,”庄郁咬着热狗含糊道,“那个女孩喜欢他,很明显,敏感的人都能感悟到,我们的功课没白做。”
男孩是桑国巍,女孩是殷天。
米卓自1996年与米和离散后,一直踪迹难觅。
米和在2015年耶鲁社|团的庆生典礼上,收到了一份黑名单,上面附有密密麻麻的流动资金和加密信息,他直觉这份名单与失踪的父亲有直接关联,便运用各种途径,找到了父亲在特洛伊的办公住址。
那房子已荒废多年。
他寻觅到大量的录音和手写报告,足足花了一个多月才整理清晰。
他在那里,从凶者的角度看到了完整的淮江市虹场路富华联排41号院特大灭门案的全部始末。
他心如骇浪,震悚不已。
那段时间,只要一闭眼睛,就能看到41号联排的整体结构,二层南侧桑国巍卧室,北侧桑淼淼卧室,西北侧桑珏和叶绒卧室。一层东北角厨房,西侧客房,东南侧书房,中间客厅……
米和抓着录音笔,两次徘徊在特洛伊警局门口,最终都无力告发。
漫漫的寻父之途中,他有太多无力时刻,他做不了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只是从那时起,他开始默默关注起那个姑娘。
“咣——!”
米和正跪地板上擦窗户潲进来的雨,一听42号高昂的关门声,忙探头望去。
殷天套着一次性雨衣,叼着面包,顶着飘风急雨往停车场跑。
富华的住户都狂热着庭院文化。
种花种菜,对面积的一厘一毫都耿耿于怀。
他们不接受车位占了院子,索性集|资辟出一片停车场地。
老殷的破车和殷天的mini cooper都停那儿。
她一夜没睡,嫌客服讲不明白,便一大早火急火燎去了快递公司,警员证一亮,堵住了刚来打卡,昨日下午给她家送货的快递员。
询问一番,没什么破绽,调了信息查询,快递员确实是在淮阳中转站接的货。
“警官您看,”经理指着电脑屏幕,“出来了,这包裹从桐安县蜀发镇坡子道4栋802室发出的,跟咱这没关系。”
殷天一挑眉,咂摸着“蜀发镇,蜀发镇……”她对这地儿有印象。
“啊!”短促一惊呼,她想起来了。
小宇!胡志鑫同寝室友,低她一届的师弟。
毕业后回家乡任职,就在蜀发镇派出所,记忆深刻是这小子从第一天入学就嚷嚷着要造福邻里,众人一笑置之,不想四年后,他真的归途乡镇,从一名小小的派出所职员做起。
殷天问了大学同寝的姑娘,要到了手机号,听说他脚踏实地很多年,能力强,态度好,现在已任职派出所副所长。
殷天一路驾车去菜市场,到了猪肉铺才打通小宇电话。
对方很惊喜,又连连道歉说他现在有俩手机,这个号码是群众热线,常常一天都占线。
他听了快递的事儿,说下午给她答复。
声音依旧是淳朴且欢快。
或许是吸引力法则,胡志鑫寝室四人,都不虚浮,兢兢业业持之以恒,发出来的光弥久而醇厚。
中午11点半,殷天右肩扛着半扇猪走进淮阳分局,远看就是一裹着猪皮的庞然大物。
管后勤老曹吓一跳,寻思今日食材不是在早上5点就签到了吗?
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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