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点29分,她正坐分局石阶上吃糖葫芦,心不在焉地注视着太阳,突然有水花溅落她脸庞,用手一摸,一手的泪珠,殷天扭头看哭泣的女人,只见着背影,跑得摇摇晃晃。
殷天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女人直往三层冲,怪叫一声,奋力将老殷身侧的椅子踹到墙边。
“直肠撕裂!前胸,大腿大面积淤痕!”
老殷正盯着桌上高高垒砌的录像盒做登记。
刘秉茹推开阻拦她的警员,狠戾将报纸挥打在桌上,垒起的录像盒瞬间坍塌,全砸在老殷手上,他疼得眼角直抽。
“凶手呢?凶手呢!”
老殷抽出埋在盒子里的手,“我们还在排查。”
刘秉茹不可思议地疯笑起来,“多长时间了?你们自己说多长时间了!报纸上怎么说的?殷副队长您不看报纸吗,您看过报纸上怎么写的!我什么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刘秉茹声嘶力竭,“如果你们找不到凶手,那能不能出门堵住他们这群烂人的嘴!我儿子才八岁!他八岁,他是个人啊!”
刘秉茹嚎啕大哭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包括殷天去年送的父亲节水杯。
陆续赶来的警员制止了她愈演愈烈的癫狂。
她被拖出了办公室,与门口的殷天擦身而过。
老殷看向门口,他注意到殷天在用一种极度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老殷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起身大步向她走去。
“回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让你回家去。”
殷天执拗地瞪他。
老殷上前拽住她,暴戾地拉扯着往外拖:“回家!回家!”
劝着刘秉茹的三中队焦头烂额,这会又得顾及老殷父女。
殷天盯视着父亲发红的眼睛,一言不发。
突然从书包里掏出饭盒,效仿着刘秉茹大力掷向老殷。
溢出的汤汁滚落了老殷一身。
殷天目光阴冷,“我什么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众人被这残忍语调骇住。
张乙安出口呵斥。
殷天像有了泼天胆量,恶狠狠扭头,谛视着对方,“我妈的照片还在我爸房间的大衣柜上放着呢,你这四不像的要来干什么,进我家门?进42号,我同意了吗?我妈同意吗!”
她浑然天成的气势像极了爆发力十足的中年妇女,坚定捍卫着主权,举止夸张得令人心惊肉跳。
张乙安被她恶毒的语气震得说不出话,难以置信这出自一个孩童口中。
作者有话说:
刘秉茹:第一章芳芳木材厂受害人的母亲
第09章
41号,来了新住户
2002年秋。纽约。
vacation house度假别墅天在举行“白衣典礼”庆祝会。
别墅被艳丽的彩旗和飘带包裹,年轻人挤挤攘攘。
随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攀谈,跳舞,尖叫,笑闹。
他们都是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学生。
两支香槟猛烈摇晃,白色的酒沫向上飞溅而出。
落在扭动的腰肢上,蓬乱的发间,红艳的唇齿中。
一排排宽口酒杯中都顶着小杯苏格兰威士忌。
在教授的弹指下,威士忌像多米诺骨牌依次掉入宽口杯,发生着化学效应。
雪白的cupcake占了桌子大半,上站都站立着一个白衣天使。
别墅外是开阔的草坪和湖面。
“looks like someone’s seen too many westerns.”【看来某人是看了太多西部片】
湖边一辆货车里,庄郁卧姿无依托姿势,带着黑色大耳麦给“巴特雷”上膛。
osborn先看庄郁,然后将望远镜移向被射击物,“yeah, must be what…a mile out? not on my best day……”【一英里(1600米)?呵,想我最厉害的时候也没……】
一声巨响!
南瓜被高速射出的子弹打得稀烂!
osborn惊得被酒呛住了喉咙,咳得满脸通红。
庄郁上膛,再一声巨响。
1600米外的第二个南瓜瓤汁飞溅。
第三个南瓜用马克笔画着笑脸,戏谑地对着一英里外黑洞洞的枪口。
20多天后,庄郁坐在淮江市惠爱医院急诊楼女厕的马桶上,手腕灵巧地用水果刀沿着马克笔画下的轮廓挖着一个南瓜。
窗外淅淅沥沥落雨,一阵惶急的跑步声传来,紧接着是急促地拍门。
“庄医生!腹泻患者的化验单出来了,钾含量太低了!才2.35mmol/l。”
庄郁的刀一错,脱离了笔迹轮廓,将左边的眼睛挖大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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