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早早办了内退,让大儿子江河接替了她在糖厂里的岗位。
这些天,她日日哭,夜夜哭,一想起小女儿江欣往后可能不会再有孩子,就担心得不得了。
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低迷,就连四岁的江平都不敢大声说笑了,老跟在妈妈万晓娥脚边转,生怕惹得大人们不高兴。
好几次江母都说,往后若是江欣没办法再婚,一定让江河和江淮两兄弟的孩子多照看这个幺女。
江河和江淮自然点头答应,那是他们的妹子,自然义不容辞!
江父也是个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性子,除了听老妻呜呜哭泣,下班后只能一个人喝点闷酒,把手里的票都拿出来去换了肉票,想多买点肉给小女儿吃吃,好歹把人的精神补回来。
......
五月的天,太阳猛烈,气温高升,屋里屋外都是一阵阵热气,太阳下山时,漫天都是红色的晚霞,像一匹锦缎,明日又是一个晴天。
“晓娥,你妈还在哭啊?”住隔壁的肖婶子拿着一把红皮花生出来,踮起脚,眼睛朝江家黑魆魆小屋里望去,“这么哭下去,对眼睛可不好哦。”
肖婶子边说话,边把手里的花生给了万晓娥:“喏,拿去,给你平平吃。”
万晓娥忙放下手上的煤炭炉子,把肖婶子手上那把花生接了过来,谢过她。
“我妈担心小妹,小妹精神又不济,前晚还晕过去了。”万晓娥压低声音回郑婶子的问话,心里也忧愁,“二弟昨晚又去供销社给小妹请假了,听说他们赵主任很不高兴,这假也请太久了,说了好些不好听的话。”
“江欣这孩子受苦了。”肖婶子感叹道,“无论如何,得振作起来,不能耽误工作啊。”
大家都住在糖厂的筒子楼,是厂里的同事,又做了十来年的老邻居,楼上楼下,谁不知道谁家里的事儿。
这江欣跟前夫离了婚,拉扯的时候被推倒在地上,谁都不知道她那时候怀孕了,等发现流出血来送到医院去,已经流产了,清理干净后,医生说这次伤了身体,估计很难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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