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不高兴,说太子不念兄弟亲情,心里头对皇父的恭敬想必也有限。太子碰了一鼻子灰,皇上也不自在,膳都用少了些,他们边上服侍的人,这阵子大气都不敢出。”
兰宜怔了下,道:“你别打听这些,也不用告诉我。”
“夫人放心,他知道我是青州人,我大着肚子,在京里什么人都不认识,整日无聊得紧,他来了,我和他说说话,打听一下跟家乡有关的人事,在情在理都说得过去,他不会起疑的。”
周太太殷勤笑着,她没明说,但兰宜忽然领会了她的意思:她愿意作为张太监那边的内应,给沂王府传递消息,以此来换取之后可能需要的庇护。
她与张太监是半路上凑作对,这份关系的来源太不可靠了,连露水夫妻都算不上,张太监既不信任她,她更不信任张太监,张太监究竟是人是鬼,得等孩子生出来,养住了之后才能作数,而在这之前,她要先备好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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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太走后,兰宜让人将在前院的沂王请了过来,将经过说与了他。
沂王早知周太太登门,听罢一时不语,只目光朝向兰宜,有一些奇特。
兰宜不知他什么意思,便道:“我都告诉王爷了,如何抉择,王爷自己考虑吧。”
她不打算涉入,如果不是怜悯周太太,不想断她的生路,她都不会传这个话。
沂王“唔”了一声。
他心内有点难言的感受,他想搭上这条线,要先派人各处打探,找准人家后也不敢惊动,要盯梢,要等待时机——要费那样多的力气和耐心。
兰宜坐在府里,门都没出,那一头自动撞过来了。
怕她不搭理,小心翼翼地先求着哄着。
自古以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功败垂成,非力不能及,差那一点运道而已。
他在这一刻有种没来由而又十分笃定的感觉:他的运道,在她那里。
“你能和她说上话,那就先叫人告诉她,”沂王终于开口道,“张怀替她找的那个稳婆不行,叫她想法子推了,另外再找。”
兰宜:“……”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王爷早已叫人盯着她?”
说穿了不奇怪,张太监在御前伺候,随便传递出点消息出来都可能很重要,关键时刻更说不定能起大作用。
她恼得起身:“她是个可怜人而已,王爷有志向自己施展便是,何必打她的主意!”
沂王镇定道:“现在是她打本王的主意。”
兰宜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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