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能有什么好的原因哦?不过人家不给讲,我怎么知道。”
“咳咳。”
朱笛清了清嗓子,突然大声说,“让我听听是谁的嘴巴那么大!”
狄玥“噗嗤”笑出声,拉着朱笛往外走。
别人说什么她一点都不在意,耳旁风似的,听过就算了,但朱笛的性格她很喜欢。
朱笛说,如果是她考上燕城的研究生,她爸妈一定开心死了,连她家腿脚不好的老人可能都会蹦起来。虽然自己不懂狄玥为什么会退学,为什么会来凉城,但狄玥这样做,肯定有她的原因,又不是所有人都要喜欢做同样的事情。
“狄玥玥,我是不懂你啦。不过呢,我挺你!”
从那之后,狄玥和朱笛成了朋友,周末会约着一起逛街、看电影。
两个姑娘还在初冬时突发奇想,一起跑去超市买了白菜,亲自动手,做手工辣白菜。
但她们太心急,白菜里的水份还没完全被盐渍出来,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进行了下个步骤。
最开始以为成功了,狄玥和朱笛美滋滋地煮了白粥配辣白菜来吃,还拍下一堆照片纪念。但隔两天,再打开冰箱,狄玥发现,装辣白菜的瓶子里已经长出了白色的毛毛。
她大惊失色,打电话给朱笛。
朱笛举着手机去看了自己那罐,然后在电话里“嘤嘤”:“玥玥,我的白菜也长毛了,它不想当辣白菜,想当兔兔。”
梁桉一举着兔耳朵手势放在自己头顶的画面,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闪回颅内,狄玥愣在冰箱前,半晌,才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那,下次我们重新做吧。”
那阵子天天有新鲜事发生,开心或者不开心,塞满生活。
可总有一个人的身影,时不时从脑海里跳出来。
狄玥时常想起梁桉一。
那种想念,不是山呼海啸、大动干戈,是下班后,她撑伞走在微雨的街头,身旁湿漉漉的绿化带里,突然传来一声蟋蟀虫鸣,她的脚步,便因为这声音,顿了半秒。
半秒迟疑,是她不动声色的想念。
朱笛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天天下雨,周末还要加班,真是要了命了。狄玥安慰她,说很快就要元旦了,这个周末加班,下周能休三天的。
“明天晚上我爸妈不在家,我去你那儿蹭饭好不好?下班咱们去买排骨,你给我做红烧排骨吧玥玥。”
“好。”
“耶耶耶,玥玥最好了。”
提到红烧排骨,朱笛又忘记了阴雨天的讨厌,快乐地在电话里叫嚷,她要早点写完教案,和狄玥学学怎么做红烧排骨。
她夸狄玥:“你真的好厉害,我就只会煮方便面,我爸妈说将来有一天我要是自己住,那是要饿死的。”
“我也是今年才学的。”
“真的假的?今年才学的,一学就会了?妈呀,考过研究生的人到底是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
明明几个月前的盛夏,她还把排骨烧成碳,锅子都差点烧漏掉。
那口奶白色的珐琅锅,是梁桉一的。
到凉城之后,忘记是什么契机,狄玥突然发觉,自己很少想起狄家那些人了。
年初时那种几乎撑不下去的失意压抑、对家庭和家人的耿耿于怀、对未来的迷茫彷徨,好像都在梁桉一的陪伴下,慢慢自她的生活中剥离,留在了燕城。
凉城是崭新的世界。
可爱的朋友、喜欢的工作、充实的生活。
可惜的是,当时陪她渡过难关的人,不在这里。
她是贪心的胆小鬼。
喜欢又不敢开口。
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喜欢梁桉一的呢?
“我在对比......去凉城的机票和火车票哪个便宜”,7月底那天她这样对梁桉一说。
可犹豫再三,还是不顾价格,选了最晚的那趟航班,拖到深夜才从燕城出发。
梁桉一开车送她去机场,车子穿行在夜色里,他在某个红灯慢慢刹住,拿出一个包装过的盒子送给她。
狄玥问他是不是分别礼物,梁桉一笑笑,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说,祝你一切顺利。
他们在机场安检口前分别,狄玥捏着她的机票,一路越走越快,然后顺着人流过安检,不曾回头。
夜里12点多,她钻进冷气十足的机舱里,找到自己的座位。
那是靠窗的位置,飞机在嗡鸣声中起飞,视野中航站楼越缩越缩小,街道、房屋都变成渺小的光点,最后,整个燕城化为暗夜中一片璀璨晖焕。
狄玥胸腔里积堵着莫名情绪,闷得发慌,耳边似是听见梁桉一的声音——
“狄玥,怕么?”
那天他带她去看萤火虫,吓唬她,故意说起以前有人称萤火虫为“熠燿”,有鬼火的意思......
飞机上在用中英双语播报着什么,狄玥顾不上听,趴在窗边,紧紧盯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