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能走。”
忽然间来的精神,
李霞心里就知道不好。顺从的扶着她去堂屋,走几步看她没力气,她一弯腰将人抱起来。
俩孩子在前头,本来就准备给掀门帘的,可奶奶走的实在慢。此时看李霞将人抱起了,俩孩子慌忙将堂屋门帘彻底掀起。
李霞知道老人是想看看儿子,所以径直将她抱到沈海阳病床前。她坐在老人身后给她支撑,老人目光在儿子和孙子间打转,伸手用粗糙干枯的手拉着沈晖的小手。不等她开口,小家伙瘪着嘴先说。
“我会照顾爸爸,奶奶你放心。”
说着话眼泪无声的流,李霞扭过头望着沈海阳,多希望他能忽然醒来。一老一小的看着可怜,她进这家没多久,不可能替代他的位置给她们足够的安全感。
画画看沈晖流泪,站在一旁也跟着流泪,默默拉着哥哥的手。哥哥好可怜,爸爸躺在床上没动静,奶奶也生重病。
“好孩子、”
老人摸摸孙子的头,转身靠在李霞怀里。“都托付、给你了。”
“放心,我答应的事儿我会做到。”
在堂屋坐了大概十几分钟,老人实在支撑不住,又被李霞抱回原先的屋子。当天夜里咽了气,临了死死拉着李霞的手。
“放心,放心,有我呢。”
老人在她的承诺声中咽了气,按规矩哭声送老太太走,邻居们听到哭声报丧赶来帮忙。翌日沈海阳的同学朋友和单位关系好的同事全都来帮忙,李霞手里不缺钱,这下事情很顺利的进行,大热天的三天后将老太太火化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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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麻戴孝给婆婆送了终,等事情结束送走了帮忙的人,她到屋里换了衣裳。将柜子里那件新作的白底红花的半袖叠好压进箱底。
冲喜,也就图老太太一高兴,接下里这件儿衣裳烧三年纸前不能再穿。白底蓝花的半袖上套上黑色的袖箍。给老人戴孝,外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
休息一天起来打扫卫生,老太太的东西基本都烧了,只留了几样做纪念。炕上换了新的床单,屋里整整齐齐。只不见了主人。沈晖一进来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李霞拍拍孩子蹲到他跟前。
“别难受了,奶奶知道要心疼的。”
她这么一说,孩子哭的更厉害,她将孩子搂进怀里,让他尽情宣泄。忙着办丧事,孩子懂事的不敢添乱。亲人去世那种痛就如同尖刺刺进了肉里,麻木的刚开始过后、你在日常生活中会越发清晰的发现,她真的走了再也看不到了。
孩子哭的泪眼滂沱,李霞一下下拍哄给他安慰。“没事的啊,以后有妈妈呢,妈妈会陪着你长大。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跟妈妈说,妈妈会看你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跟奶奶说,她一定很高兴。”
“妈妈,奶奶真的能看到我们吗?”
“能,奶奶一直在你身边。”
“我晚上能在西屋和妹妹一起睡吗?”说完看李霞一时没回,他瘪着嘴有些委屈。李霞赶快说可以。
“我原是想你是男孩子得从小锻炼独立,不过奶奶刚去世你一时不习惯那先做个伴。”
晚上安顿好俩孩子,她转身出去关门。打了水到东屋给男人洗漱,边干活边跟他念叨。大夫说应该多跟他说话,可她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把每天的琐事说给他听。
“娘走了,最难过的就是沈晖。这家里除了奶奶、你跟他最亲近,可你现在没动静。孩子应该是没安全感,眼神怯怯的看的我心酸。你能好起来就好了,孩子没妈至少还有爹。没事,我就念叨念叨,你不起来也没啥,躺在这儿孩子也算有爹。”
忙完了她到自己的小床上睡觉,一晚上起来两三回照顾他。翌日开始收拾自己的推车炉子等物品,弄好了又借了个板车去郊区拉菜。
八二年了,还
没完全放开。南方前沿比较开放已经不怎么依赖各种票证,但北方依旧买什么都得票。菜店里买不到大批蔬菜,她就想到郊外去试试。
“妈妈把东西动准备好了,晖晖你和妹妹在家照顾爸爸。我去买东西,尽快回来。”
画画跑来拉住她的手:“妈妈,你要去干嘛?”
小女孩比之前胆子大许多,拉着她手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一副撒娇的模样。李霞笑笑摸摸闺女的脑瓜,心想去哪儿给孩子找个学画的老师。
宝贝自小手巧,对美有独特的认知。前世巧手剪纸活灵活现,画个啥也惟妙惟肖,可惜前世他们生活在农村,大家都不觉得这有什么。有个美术老师跟她说过孩子的天赋,可她没钱、穷的连买颜料画笔都办不到,更别提供她去学专业的美术。
“妈妈去郊区买菜,回来咱们做包子,明天早起去卖。等妈妈挣了钱给画画买好吃的,买新衣服。”
“我陪妈妈去吧,有上坡路的话我帮妈妈推车。”
弯腰抱抱闺女,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贴心。小小年纪什么时候都在心疼她这个妈,也许是她这当妈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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