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余光瞥见,眨一下眼,决心再努努力。须臾,她偏头,那吻便移至耳畔。她的唇擦过去,呼吸已然纠缠,胸口似吸饱水的海绵,胀胀的,一下又坠落。简墨咬住他耳垂,轻轻碾磨,而后学着他从前那样,恶劣性地口允住。她始终盯着他眼眸,因而任何一个微表情都不曾放过,那瞬间转深的目光,那乱掉的呼吸,以及终于克制不住,按在她腰间的手。这都是某种证明。他同她一样,心底并没有那么想结束的证明。简墨决心再添一把火。她不再吝啬,一边吻他,一边将方才对话的下半句尽数告知。——为什么去找他?简墨看进他眼底,认真开口,“因为我想见你。”尽管微乎其微, 简墨还是在赌,赌他会不会留下。她注视他的眼眸, 微深底色里近乎涌动着将人吞噬的情绪。这无疑是危险的,但此刻,就是要危险才好。简墨轻轻呵出一口气,指尖悠悠滑至身前,方触到他坚实肌肉,手腕蓦地被握住。褚逸清低哑话语自耳畔响起,“做什么?”那微微呼出的热气让她不由瑟缩了一下。简墨无辜抿唇, 看着他,“不做什么呀。”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瞬, 不曾被他桎梏的那只手沿着方才的路径,一路向下,若有似无触碰,像春天飞舞的花卉绒毛,无声撩拨。褚逸清饶是再好定力,此刻也不由自喉间挤出一声闷哼。简墨神情便更无辜了, 佯装不解,“先生, 您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她微微凑近,作担忧状, 静静思索片刻, 她忽地倾身,仰头吻上那滚动的微凸的喉结, 吐息温热,蛊惑般, “请问需要我的帮助吗?”柔荑握住,清辉一般的月光自窗外涌入,笼罩在两人一瞬意味不明的面容上。呼吸灼烫,气温缓缓攀升。一面清醒,一面又清醒着沉沦。褚逸清握着她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简墨“嘶”了声,咬唇抱怨,“疼。”然而下一瞬,男人扭过她手,将她按在桌上,滚烫气息自身后逼近,嗓音低沉喑哑,近乎咬牙切齿问,“我是谁?”——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谁?其实到这时,已经该卖乖了,但简墨不知为何,大抵是太久没见,她忘记这个男人会有多么危险,又或许,她只是想叫他留下来,怎样都行。所以,她艰难转过去,嗓音柔媚,“褚……”不,刚说出一个字,她便止住,狡黠笑了笑,换成令男人完全无法抗拒的两个字,“哥哥……”
身后那呼吸陡然加重,褚逸清喉间溢出几个字,“你是真的找死。”简墨不觉害怕,反倒邀请般红唇轻启,朝他吐出两个字的口型。褚逸清深深看她一眼,最终捂住她眼睛,狼狈又凶狠的吻从耳边落下。仿佛那积聚的怒火倏然尽数涌出,每一次都似惩罚般,重重落下。他不许她看,所以只能感受。每一寸感官都无限放大,每一秒煎熬都格外漫长,可她又巴不得再久一些,就让他同她相处的时间再久一些。……不知过了多久,简墨好似攀上一座格外高的山,眼前只余茫茫一片,又好似被温在水中,游鱼自身间穿梭。总之,当她勉强支起胳膊时,方才干爽的发已宛如从水中捞出,汗津津的。她看向褚逸清,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脚踢了踢某人,迅速恢复神采,她喊道,“褚逸清。”褚逸清闻言朝她看过来。他坐在那“罪行累累”的椅中,点燃一根烟,青白烟雾弥漫,他神色隐在灰暗中,看不真切。“嗯?”很低的一声,有些哑,懒倦又矜贵。简墨问,“你还在生气吗?”褚逸清:“……没有。”简墨抿唇,自暴自弃般仰躺回桌上,小声说,“撒谎。”褚逸清闻言微微挑一下眉,没有说话。不说话就代表没有否认。简墨撇了撇嘴,哀叹,好难搞啊这男人。褚逸清心情同样复杂,情况棘手,陷入一种无意义的反复与混乱。他吐烟的速度不由快了些,少顷,待这根抽完,他站起身,扯过一旁毛毯,盖到她身上,片刻,他似认命般弯腰,将人从桌上抱起来。简墨趁势搂住他脖颈,喉结上还有方才她使坏咬过留下的痕迹,她看一眼,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故意眨眼,叫他的名字,“褚逸清?”褚逸清垂下目光,对视半晌,面无表情别过去,“别闹。”简墨不在意,又叫,“褚逸清?”这回褚逸清没理她。她还是不气馁,一直喊一直喊,直到走到浴室门前,褚逸清才再次低眸,嗓音磁沉,“简墨,”他语气有点无奈的悲凉,“你到底想做什么?”简墨抿唇,“我就是,”她小心看一眼他的神色,方才继续说,“我就是觉得有一点抱歉……”褚逸清打断她,“没必要觉得抱歉,我们的关系,你本来就不用负责任,是我一时没接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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