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璇暗自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抬脚便走进了城里。
迎面是一道摇摇欲坠的吊索桥,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河水,燕璇有些不敢迈步,但又没有别的路走了,想了想,燕璇决定稍微等一等,看其他人怎么过的,就像城楼上写的,以人为镜知吉与凶,且看别人是怎么过的。
等了会儿,来了一人,是个卖菜的,还挑着两篓子菜,他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桥,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直接走吗?
燕璇心中犹豫,遂又默念了一下刚刚那一句话。
镜于水见面容
燕璇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往底下河面看了看,河面上倒映出她的脸,和那挑着菜的农夫,那哪是农夫,分明是只没有耳朵的恶鬼!
这回轮到耳朵了吗?
燕璇想着,赶紧伸手捂住了双耳。那农夫已经走到了这边,他笑着与燕璇打招呼道:小姑娘不过桥,一个人站在这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愿意过就过,不愿意过就不过,碍着你了?燕璇故作大胆回嘴,只期望鬼怕人七分那话是真的。
得,算我多管闲事,现在的小姑娘呀。农夫挑着菜离开了,看起来很正常,若不是水里看到他是只鬼,只凭肉眼还真是会被他骗了。
等了会儿,又来了几个人过桥,过去的,过来的都有,无一例外全是没有耳朵的鬼,这让燕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莫不是她想错了?
正想要不要上桥试试,从身后又来了个妇人过河,燕璇按例又看了看水面,这回这个妇人没有变化样貌,还是人的模样,燕璇见此,赶紧追上去喊道:大娘慢走!
大娘回过头来,问她:姑娘喊我有何事?
吊索桥摇晃破烂,我一个人不敢走。
这桥确实是烂了些,你跟着我吧。大娘很好说话,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提醒着她注意脚下,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家里人呢?
大娘好奇问。
我,我和娘亲到这儿探亲,路上走散了。燕璇随口编了个瞎话。
等稳当过桥去,来到了个街道上,大娘又问:你现在有去的地方吗?身上有钱吗?这里坏人多,你一个小姑娘又生得漂亮,独自一人恐怕不安全。
燕璇摇摇头,不瞒大娘说,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在这儿也就只认识您了,还望您能收留我几天,待我找到母亲后,再与她一同好好感谢您。
从刚刚过桥可知,鬼和人只能从水里分辨,她不能随身带着一盆水,现在能确定的只有眼前这大娘是个人,在下一个难关到来之前,她跟在大娘身边应该是安全的。
帮人帮到底,我可以收留你几天,不过呢,我家规矩多,你要是不遵守,我丈夫会按家规处置你的。
燕璇一愣,莫非这就是第二关?就算她不主动提出去大娘家里,大娘其实也会邀请她去?
还请您先说说您家的规矩。
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就这些?
就这些。
这容易,我肯定能遵守的。
那好,你随我来吧。
燕璇跟着大娘回家,家中除了她和她丈夫外,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断了腿,三个女儿都生得丑。
大娘夫家姓单,三个儿子取树名,松,柳,竹,女儿取花名,梅花,杏花,梨花,年纪瞧着都挺大了。
他们对于她的到来都很欢喜,三姐妹都抢着要和她睡一屋,最后还是单老爹拍板让她和梅花睡一间房。
梅花拉着她到房里看了看,非常整洁的一间闺房,处处透着女儿家的巧思,只是在床头,衣架上都看到了属于男人的东西,一条腰带,一块绣着情诗的手帕。
哥似青松妹似梅,松梅共竹傲霜飞。
燕璇扫了一眼,落到了手帕中心的一抹暗红之上,那看起来好似是血。
燕璇很想问问,可想着大娘与她说过的规矩,又只能闭口不言。
不过她不去问梅花,梅花却是主动与她说了起来,今夜房间让给你睡。
那你呢?
我有别的去处。
燕璇点点头,没有多问,起身斟了一杯茶给她,从茶水中看了看梅花的脸。
是个真的人。
燕璇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梅花又道:你不好奇吗?
你必定有你的打算。
梅花满意了,我五更回来,你记得给我留门。
好。
从房里出来,杏花,梨花在洗衣服,燕璇趁机过去,看了看水里,她们俩也都是人,并非是鬼。
杏花说:你晚上睡觉小心点,千万锁好门窗,谁敲门都不要开。
为什么?
梅花经常在外勾搭人,有许多登徒子晚上会偷偷翻墙到家里来,你与她睡在一起,怕是会将你一起奸了。
此时那厢梨花又说了:你要是察觉不妥,就来我们房里吧。
梨花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指了指门,正瞧着,突然燕璇好似看到房间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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