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遂,比如说肢体麻木,比如说口眼歪斜……
这些不管有哪个一个,几乎都能要了许国盛的命了。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能容许自己变成这样吗?
她很好奇,林华会不会和许国盛继续过下去,她也很好奇,有些疯癫了的朱小燕会不会就此放手,还是觉得许国盛是真爱……
赵夏意从医院里出来,碰见不少认识的人,不少人想要打探许国盛家里发生的事。
赵夏意叹了口气难过道,“现在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公公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碰见个特别想看热闹的,赵夏意直接建议对方去医院问许国盛。
好不容易到了家赵夏意真的是焦头烂额,这年月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
回到家时许沐晨已经做好了晚饭,赵夏意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在已经五点多了,再看外头天都要黑了。
许沐晨神色如常道,“洗手吃饭吧。”
赵夏意倒了热水洗手,然后问他,“你不好奇他怎么样了吗?”
闻言许沐晨抬头看她,然后摇头,“不好奇。”
但他不好奇,和赵夏意想告诉他并不冲突,她说到,“他是中风了。”
许沐晨哦了一声,赵夏意唇角翘了起来,心情很愉悦,“我听说中风后遗症挺多的,可能会半身不遂,可能会口眼歪斜……”
她说着说着突然脸都白了,“那他要是瘫了会不会让我们伺候他?”
许沐晨一愣,摇头,“不会。”
“为什么?”
许沐晨解释,“他这人最惜命,他知道我们和他关系不好,他估计会担心我们照顾他会虐待他。而且这件事之后,你觉得我们伺候他不是很怪异吗?”
赵夏意了然点头,“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不能主动推辞这事,我们不能让人说个不字出来,起码不能白白担上当儿子的非要和当爹的一般见识的名声。”
这世道就这样,当老子的可以对不起儿子,旁人顶多可怜一下孩子。当反过来老子做了不好的事,当儿子的因为这件事不给老子养老了,世人又会说,唉你跟个老人计较什么了,看看他都这样了,你就忍心?
其实不管是赵夏意还是许沐晨都挺忍心的,可赵夏意就是不想许沐晨担上这样的名声。
所以如果许国盛真的瘫了,这事儿她还得好好研究研究。
赵夏意说,“等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朱小燕或者林华对你爹情根深种至死不渝呢。”
虽然挺恶心的,但在这一刻赵夏意竟真的她们继续纠缠下去。
吃过晚饭俩人洗漱一番早早的躺下了。
许沐晨侧身对着他,问道,“沐晨哥哥。”
许沐晨嗯了一声扭头看她,“怎么了?”
“你想吗?”赵夏意说着伸出胳膊抱住他,“我们来一次吧,小雨伞还有呢,时间长了会不会过期啊。”
过期不过期的许沐晨不知道,他抱住她亲了上去,用实际行动回答她这个问题。
等事情了了,许沐晨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浑身颤抖,赵夏意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你如果想哭,就哭吧,在老婆的怀里哭不丢人。”
许沐晨没说话,但浑身的抖动让赵夏意心下叹息。
男人怎么了,军人又怎么了。
当伤口被撕开露出里头的血肉的时候,心一样会难过,会痛苦。
那短时间的回忆像用烙铁烙在他的记忆深处,忘不掉过不去,现在又被重新摆在了人前。
明天之后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流言蜚语,赵夏意想让许沐晨在家等着兴许也算是好事了。不然出去听着旁人的闲言碎语,还不知道怎么个光景。
许国盛瘫了傻了跟她关系不大,但他怕许沐晨会受刺激啊。
过了许久,许沐晨终于抬头了,黑暗中赵夏意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脖颈处的濡湿却分外的明显。
赵夏意推了推他嗔怪道,“快起来打水给我擦擦,黏糊糊的。”
“好。”许沐晨的声音还带了点鼻音,低垂着头下炕去倒热水了,赵夏意伸出胳膊,忍着冷意去摸了一个手绢将颈窝擦干净。这样许沐晨软弱的一面就再也没有了。
没一会儿许沐晨回来了,拿了毛巾攥了热水给她擦干净,然后躺在赵夏意的身边说,“我没事了。”
“嗯。”赵夏意往他身边靠了靠暖和和的,“你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情,昨天你们师长和旅长不是说了吗,坏人会受到惩罚,可你又不是。不该受害者还要承担后果的。”
许沐晨没吭声,半晌说,“如果我被迫退伍了,我就和你一起考大学吧。”
赵夏意没去想许沐晨能不能考的问题,直接回答道,“好啊,不过你只能矮我一级了,还得叫我师姐呢。”
许沐晨声音里也有了笑意,“可我又不一定考鲁大。”
“什么?”赵夏意不干了,伸手挠他,“你还想去其他的学校?你想跟我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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