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两步又回头说,“对了,这次只要参加表演的咱至少奖励一个友谊牌润肤脂,要是表现好的被大家喜欢的咱奖励两盒那也是有的。说不定还能奖励一瓶雪花膏呢。当然,要是你们实在练不会那也没事儿,我再找其他人,下午再说哈,因为时间门紧任务重,要是不行我明天就得重新找人。”
说完赵夏意就走了,五个女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还给润肤脂?就那擦脸的?”
“那可是,比嘎啦油还好的东西,冬天抹上脸都不皴了。”
“比凡士林还好?”
“那肯定的。”有一个用过的女人说,“我跟你们说,我听说人城里人冬天的时候都抹,还有那些坐办公室的,为啥人脸就白净,因为整天抹这些东西,也就咱们觉得天天干活不舍得抹,最多买个嘎啦油都心疼的不得了。”
“那这意思咱得好好练?”
“那可不,那么一小盒就五毛多钱,两盒的话就一块出头了,咱这整天好好干活得个优秀工人奖也才两块钱吧,咱这也不耽误上班的功夫,就平时练习一下上去表演就能白得两盒,一个冬天省着点用也够抹脸了。”
季亚兰点头说,“没错,咱们年轻的也三十出头了,男人都嫌弃了,自己舍不得买那就争取让厂里买呗。”
而且她想的挺美,她一个人就参加俩节目,到时候最少也得给她两盒,要是她表现的好,说不定就四盒……这么四盒搓下来脸也能白嫩了吧?
想到这里季亚兰握紧拳头说,“反正我是要参加的,我还弹琵琶呢,你们可都是我提议的,你们要是不好好表现咱就让赵部长换人。”
“干干,肯定好好练习。”
趁着还没上班,几个女人就开始讨论起来了。
不认字儿的就有些着急,季亚兰嘴上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还是给人讲了一字一句的读了。只不过她脾气没那么好,读的时候就要求人记住,可是犯了好大的难。
离着上班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季亚兰便让大家先排演一遍,然后季亚兰就发现这些娘们儿就是欠打,刚才赵夏意在这儿的时候嘻嘻哈哈没个会的,现在还有模有样,还不错。
而赵夏意在上班前也去找了几个车间门主任,五个节目又一个占俩节目的时间门,另外三个节目有一个季亚兰弹琵琶,那么还剩下俩节目。
但几个车间门主任跟她说报名都不积极。
赵夏意抿了抿嘴儿,又把奖励的事儿说了。
车间门主任一愣,接着笑了起来,“早说啊,早说估计早报满了。”
赵夏意:“……”
对不起,她的错。
她自己从小就没缺过这种东西,就算想到奖励润肤脂也是上午在裴如男那里的时候才想起来的,只是觉得这东西女同志能用的上。
但真的低估了这东西对女人的吸引力。
没有女人不爱美,没有女人乐意自己的脸和手皴着。只是没办法,看着一毛五毛的不起眼,但一个冬天用下来也得好几块钱了。
在一斤猪肉七毛钱的年月,女人舍得花七毛钱买一斤猪肉给全家改善生活,也不舍得花一毛钱去买那个雪花膏。手上宽松点的买点嘎啦油,但家属院里能舍得买雪花膏润肤脂的才多少人?
更多的是连级干部和营级干部的家属,丈夫工资福利都低,哪怕妻子再挣三十多块钱,可有孩子的,哪家也不少,再加上还有爹娘要养。
日子是能省就省。
随军看着光鲜,但其中的辛苦大家才知道。
赵夏意说,“那就麻烦您了,要是有人想报名,让她们下班之后去办公室找我报名,当然前提是得会唱歌跳舞。”
“行。”
赵夏意从三车间门出来的时候发现外头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静悄悄的飘着,然后落在地上。
她叹了口气,要是大家现在的日子都能过的好多好。
像她梦里看到过的,好多人家里都看上了彩色电视机,吃的喝的也都比现在好。
而带来变化的政策似乎还有两年。
很快了。
兴许是裴如男已经下达了命令,等赵夏意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组织部部长蔡志英便主动询问需要做什么了。
赵夏意便把方案给她了,“其实大的事儿就是挑选合适的人去表演还有盯着她们训练,其他的都是些杂活。要不到时候咱一块干?”
蔡志英呵呵笑道,“行,那赵部长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保证听指挥。”
这话让赵夏意听着有些语塞,但管她呢,只要干活就行,不然就凭她们三个也的确忙碌,她还得忙别的呢。
将这事儿定好了,赵夏意便跟她说了下班等着人来报名的事儿。
蔡志英嘴上答应,但心里不以为然,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文工团的演员喜欢上台表演。工厂里的女工很多都害怕人前表现,肯定没人乐意来。
然而她也低估了女人爱美之心,下班才三分钟,就听见浩浩荡荡的上楼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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