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有酥根据落哲所在的根据地制定了一个详尽的布阵方案,此刻正一个一个落下阵眼。
烈香护在他身侧,见他一丝不苟,娇声赞道:“酥郞真是心思缜密。”
楼有酥听了心头熨帖得舒服,面上却不显,做出冷酷的模样:“别打搅我落阵!”
“嗯!奴家不吵!”烈香乖乖应道。要是七扇看了,又要说她恋爱脑了。
忽然一阵熟悉的气息,烈香警惕道:“来人了!”
“香儿。”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烈香一愣,转头见到雪塔,他依旧一身天青色长衫落拓风流,眼里却失了昔日色彩。
“没想到你我竟有为敌之日。”雪塔面上带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烈香手腕一转,长剑横空而出,她一甩长剑护在楼有酥身旁,“休想妨碍酥郞!”
雪塔指尖开出一枝雪白的花,霎时周遭环境异变,云雾骤起,他指尖的花掉落片片花瓣,风中也飘落起了无数花瓣。
一片花瓣从身侧飘飞而来,烈香挥剑斜劈,击出金石之声!
这漫天花雨是暗器!
她连忙挥剑防守,随着时间流逝,她体力渐渐透支,防守越来越没章法,加之花瓣太过繁多,纵使她竭尽全力,还是被花瓣穿透不少,不过片刻便被击出许多血洞!
忽然漫天花雨散去,浓雾里行来一人,她心中一泠,撑剑而起,却是楼有酥缓步而来,见着她的惨样愣了下,戏谑道:“真是随便抓个谁都比你强。”
嘴上嫌弃着却把人抱起,“这点幻境都抗不住,竟被伤成这样!”
烈香委屈得直哼哼,“酥君,奴家都被吓死了。”
“我看你精神还挺好。自己待结界里疗伤吧,我还要去忙。”他单手掐诀给她下了个结界,又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确定她能处理,正要走,被烈香拉住衣角。
“酥郎,可奴家疼……疼得没有力气了。”她眼泪汪汪地哼唧。
“……”
楼有酥顿了顿,“那我先为你疗伤。”言罢一摔袂打坐。
烈香顺势靠进他怀里撒娇,“奴家没力气……”
楼有酥抱住她,柔声道:“没力气就少说话。”
阴影处,东越凉对雪塔道:“你还不放心什么,楼有酥可比你我强多了,烈香跟着他,自然是好。”
雪塔苍白的唇拉扯出一个更苍白的笑,附和道:“倒竟是一桩好姻缘。”
东越凉叹息一声,道:“当下做好女神交代的事才好!”
雪塔木偶般点点头,身上蜿蜒出无数根须,深处地下。
他们要守好此处。
古木下的秋千,落哲懒散地坐在上面,秋千小幅度地摇荡着。
“让他们守住就行,不必拼命。”他看着振翅掠过秋千的一只蝴蝶,温声道。
他身后的青蜃急得踱来踱去,脚步凌乱。
青蜃闻言住脚,骄傲地昂头,呛声道:“就算为他们的女神赴死又如何?”
落哲收回追逐蝴蝶的目光,转头跟她说话:“守住领地即可,如今我们各自占半,这一场较量倒是公平公正。”
“哪点公平?”青蜃气道:“他追随者众多,你哪里比得上!”
落哲笑道:“所以我还有个后招,只是……”他从秋千上站起身,顺势稳住乱晃的秋千,低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不是很想用。”
“啪!”
“啪啪啪!”
细小的,什么东西开裂的声音。
落哲抬眸,“真厉害,直接闯到这儿来了。”
青蜃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称赞别人!她双手合十,空气中弥漫出细小的风刃,风刃四散游荡,她的身体渐渐透明,化作可疾可柔的风息。
落哲回眸,风凝聚成一个人首蛇身的女子。
她轻轻环住他,是一个守护的姿态。
这是她无声的承诺。
除非我死,否则这片领域里,我必护你周全。
“青蜃,不必如此。”落哲垂眸。
她不喜欢他这模样,扭头隐去身形。
惊雷好像在耳边炸开,落哲急身侧移,刚刚还一派悠然的古木秋千已经化作齑粉。
他捏了个祛尘诀,宽袍缓带随风飘摇,叹道:“真粗暴。”
相厌凌空而立。
落哲勾唇浅笑,唤出扶木悠哉坐上去,扶木飞升而起,他揶揄道:“是被天意逼迫得不得不食言了吗?”
相厌垂眸睨他,一脸冷色。
他抬手,夜幕的星子骤然黯淡,黑云汇聚,慢慢流转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
落哲不敢怠慢,警戒抬手,指尖红引时隐时现,“二话不说就开打,看来你是不在乎她的死活了。”
二人对峙间,万里之外七扇喝下催产的汤药。
她极力控制着颤抖的手想把药碗放下,却在放下的一瞬抖得太厉害,还是把碗打翻了。
瓷白的碗碎了一地。
昭示不详。
陆岐闻声而来,他手里拿着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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