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摘的那株莓果,她蹲下身,指尖点了点上面青涩的果实,忽然身后窸窸窣窣,七扇回头,相厌正蹲在一堆草丛里,尾巴尖儿欢快地甩着,不知道干啥。
七扇看着他,慢慢地就看不清,眨眨眼逼落两滴碍事的水,她终于又看清他。
她蹦跶到他身边,从身后轻轻圈住他的脖子,小小声唤他:“相厌……”
那声音轻得仿佛沙滩上海鸥的足迹。
生怕惊扰他。
相厌扭头看她一眼,又转过头聚精会神地看什么。
七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两只鸟儿正在林地上蹦跳,其中一只羽毛鲜丽夸张,正极尽花哨之能地向另一只灰扑扑的鸟儿展示自己。
这是雄鸟在向雌鸟求爱。
又飞来一只漂亮的雄鸟,比之前那只还大一点,尾羽翘得高高的,抖一抖展开,光泽鲜亮,艳惊四座。
高下立现。
雌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两只鸟儿相互啾鸣,调着情飞走了,留下孤独的雄鸟,它在原地逡巡了几步,似乎茫然了片刻,随后梳了梳自己的羽毛,蹦跳几下,也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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