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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呢?每日每夜地不回家,会否被打?」
「我在南京未有家。」郑情同道。
一辆车抵达红绿灯,红灯在亮,无法通行。
左不过道:「世纪华茂。」
她的侧面生得很好,尤其一根鼻梁,山根高耸贵气会显出,侧面对人时,感官上从容不迫,若果正对着,甚至会有逼视感,极具攻击性,却相悖的极平静。
面如其人么?
郑情同整个人塌在椅背,在拿衣摆:「那你会打我么?」
「太久未回,会。」左不过道。
郑情同不知她是否是玩笑,仰目看向她:「可是我不耐打,我父母要打我的时候,我都不敢回家,从前小时候一天都没回去,一直在朋友家,只差住下了。」
「后来呢?」
郑情同道:「被抓回家打了一顿。」
「我亦会如此。」左不过淡道。
「你亦会打你妹妹么?」郑情同问。
「她不会不回家。」
红灯化绿,左不过将方向盘左转,郑情同趴在车窗在看外面的风景,距离学校已未有多远,导航提示只有五百米。
她问:「你是左不过,你妹妹却又叫甚么?」
左不过罕有地静了片刻。
「左竟同。」
「是哪个竟,哪个同?」
「竟然的竟,相同的同。」
左竟同,竟然相同。
郑情同道:「好巧的名字。」
她正是因类同左不过的妹妹,于是得到左不过的忠情。
学校抵达,是南京数一数二的学校,郑情同现下高一,一半是公司送进去,一半亦是因她有些成绩,许多科目都有很好分数,原本差几分的,但是进去。
如果出道失败,亦或是前途实在灰暗,她会选择回到普通生活,她始终留有一条后路,后路是学习,尽管出道失败,她依旧能够高考,考上一个好学校。
好学校,好工作,千万不要像父亲……
距离上课还有些时间,郑情同未下车,只是在车上左拿拿右碰碰,碰至将好奇心解开了,又躺回去,问:「周总……我听你叫他叔叔,他是你叔叔么?」
「未有血缘关系。」左不过端坐着,在看工作消息。
郑情同靠近去看了看,微信消息当中她在置顶:「那为甚么叫叔叔?」
左不过道:「因一些事。」
「博智是谁?你叫他好亲密。」
左不过道:「未婚夫。」
未婚夫?
郑情同的心忽然一震,她仰起目,看向左不过,道:「……未婚夫?」
怪不得叫「叔叔」。
左不过阖上手机,指骨分明未带戒指,却已是有夫之妇。
她平静地回视:「值得惊讶么?」
有时郑情同会想左不过对她究竟是甚么感情。
亲人?可有时却又越了亲人的线;情人?却对她毫无企图,始终维持着距离;拿她玩玩?她却又有甚么好玩?
郑情同至今未穿左不过为她买的鞋,已经将左不过送她的全部礼品收到一个柜子里,亦包括那件白毛衣,青年旅舍的那条路,她权当已经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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