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渗出一丝丝的血珠,疼痛让他得以恢復一点点思绪和身体的掌控力。他成功挪动自己的身体到录音房里,一边努力忽略加快的心跳和疼痛的脑袋,一边和sam一起把苏萸抬到门外。
袁安则是继续劝慰徐子诺,「你忘了上次那个进医院的人了吗?他差一点休克!现在呢?你看苏萸都快不行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袁安软硬兼施地向徐子诺说了许多话,只是不知道在琴音的干扰下,他能听进几成。即便事先戴了耳塞,袁安多少还是受了琴音影响,然而他们这些人之中,精神损害最严重的其实是徐子诺。
透过琴音发洩情绪对徐子诺来说是一把双刃剑,他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会跟自己弹奏出来的琴音相呼应,形成一种内外夹击的折磨。这也是他们不敢透过蛮力让徐子诺停下的原因,如果有外力强行介入中止,那股兇猛的琴音将会对徐子诺进行反噬。
唯一让他停止的方法,就是唤回他的理智,让他将自己的心魔给压制回去。
可他们已经耗了大概有十分鐘了,上次徐子诺发作时,就是等到他自己筋疲力尽倒在钢琴上为止,那一次徐子诺整整卧病在床一个星期才休养好精神跟元气,比那个差点休克的人还要严重。
眼看徐子诺汗流浹背,脸上佈满痛苦的神色,袁安气急败坏地说道:「十年了,你这么毛病怎么越大越严重?我知道你心疼倩倩,我们大家都心疼她,可你这样暴走对事情的真相有任何帮助吗?」提到母亲的名字,他终于有所反应,琴音渐渐地慢了下来。
袁安再接再励:「她以前教导过你的那些应对进退的方式,难道随着她的离开,你也都忘了吗?如果如此,那你跟那些忘了她的善良、温暖而只会人云亦云的民眾们又有什么两样?」
袁安的话彷彿当头棒喝一般,直接敲打在徐子诺心理绷着的那根弦上,錚一声断了。
咚——
徐子诺双手重重的压再琴键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不过好在,琴声终于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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