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笑得更开了一点。
柊澜从我手里接过花朵,动作流畅的别到我的鬓上。
「这样挺好看的,红se很适合你。」
他垂下睫毛和我对视了一眼。
就像蝶翅覆上水潭。
「你的眼睛好漂亮啊。」我偏着头轻声说道,发丝垂落我的侧颊。
很清澈的,又好像很深邃的。
好像可以透过眼睛,看进最深处的灵魂。
「你的眼睛更漂亮。」柊澜用指节轻轻蹭了蹭我的耳鬓:「你当年的眼神,我现在都还记得。」
我因为他的低语几不可察的僵住了,睫毛禁不住颤了颤。
「我就想,这麽炽烈的颜se啊,禁锢起来太可惜了。」柊澜说着,愈发低柔,偏头轻吻了一下我的嘴角。
他往後退开的时候,市集灯火跳动的光斑映照在他脸上是暖hse的,眼里的颜se闪烁。
柊澜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一吐一息间的、这麽安静平和的几个秒,感觉却像是这辈子最难能可贵的一小段时间。
我没说话,柊澜也没有。
他还是拉着我的手,我没放开,一会儿後他微微一笑,特别柔和,就这样牵过我侧身继续走了。
我们之後就没再进哪一个小摊贩看东西了,仅仅就这麽肩并肩的一路慢慢走回去。
柊澜总是很细心的把我从过多的人cha0里面带出来,还会注意不让我撞到人,那麽温柔又温暖;他牵着我的手却相反的很凉,我特别想把那样温柔漂亮的它们揣进怀里捂暖,但是我知道,他的手只会愈来愈凉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在等的东西,只是不到两年的光y,短到我害怕。
秋天来的很快。
我不清楚柊澜知不知道自己这两年的生命t徵会有什麽样的变化,只是他花在室内的时间似乎愈来愈多,他经常待在江楼雅间一待就是一天,手里揣个暖炉什麽的。我也很默契的没有过问他的状况。
柊澜通常待着就坐着看书,我有空的话就和他待一块儿。
他偶尔无聊了就开始变着花样往楼里花钱,他卸任以後身上的盘缠意外的多,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和我耗在一起,我去哪儿他就玩什麽,但是看的出来柊澜吃穿用度到底都是很好的质量。
至於怎麽变着花样洒钱吧,最近倒是经常轻轻笑着就在我上工的时段把我找进包间蹉跎时间。
「我一会儿就得上台了,怎麽了吗?」我才刚刚把头发梳整齐就被叫来了。
「我买了你们江楼戏团两个时辰,唱给我听好了。」
我带上包间门的时候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样太超过了吧。」
柊澜习惯x的用手撑着下巴,抬起眼帘看我。
我总是没有办法拒绝他。
让人感叹明明长着一副冷静自持的面容,这种事做起来却是相当得心应手。
「没人和我对台词,那唱点歌行吗?」我笑了笑,心情还是很好的拉开椅子坐下,上台多麻烦。
「都好。」柊澜简单的说着,惬意的换了一只手撑头。
我抬了抬眉毛。
於是我拿他杯子啜饮了一口还温着的暖茶,认真的开始唱歌。
都是很普通的民间歌谣,大部分人应该常听,柊澜我就不知道了。
柊澜的神se专注,一直安静的看着我唱。
我才唱完他就问道:「刚刚最後一曲是童谣对吗?」
我笑开了花:「唉,还想说混进去一首你可能没发现。」
「一直很期待小时候有人能唱给我听,就是不记得有没有这件事了。」我有点惋惜的说道。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就开始轻轻的哼起了一段旋律。
很舒服的音调,像是哄小孩子睡的。
「我没听过呢。」我待柊澜声音淡去後说道。
「应该是我家乡的民谣,异域那边的,但是也不记得是谁哼给我听的了。」柊澜淡淡的说道。
我突然接不上话,我们都是莫名其妙就被带走的小孩。
「反正是童谣,我唱给你听了,怎麽样?」柊澜却是看着我笑了。
我愣了一下。
忽然就好想哭,这样不行。我扯开了一道微笑,不知道看起来如何就是了。
夕yan余晖里,柊澜半边身子都是暖金se的。
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他隔着桌子起身靠了过来。
柊澜很小心的捧着我的脸吻了一下:「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椿葭,我希望你能一直好好的;外边好好的,心里也好好的。」
怎麽一直都是你在安慰我呢?
「柊澜。」
「嗯?」
「我们去你的家乡看看好吗?」
「其实我也不记得确切在哪里。」
「那我们就一块儿出去,走走停停。我明天去和师傅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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