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嗓音喑哑,「别走我的老路,秦穆。」
烟灰扑簌簌地落在她的手上,但她恍若未觉,「我在那么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在国外怀了身孕,没有人教我怎么做一位母亲,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你。」
「无所谓。」秦穆説,「您已经将我扶养长大了。」
秦曦咯咯笑出声,「你是指我在你的胳膊上烫烟疤虐待你的事情呢?还是我把你扔在无人的街道上,让你自己走回家这件事呢?」
秦曦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母亲,扶养秦穆的那些年,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让自己获得解脱,若是秦穆能被她赶走,被他人收养,也好过给一个可怜的妓女养大成人。
秦穆的生父控制欲太强了,在黑白两道都有一定的地位,报警是徒劳无功的,他要她屈服,要她将他视为唯一的依靠,甚至数次强暴她,还眼睁睁地旁观她独自一人怀着身孕艰难求生,然后在她生下秦穆的那一天,温柔地问她认不认命?
她咬牙切齿,説她不认命。
于是那之后,她彻底没了退路,不得不去卖身以求温饱,孩子喝不到奶水也不哭不闹,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她。
好几年过去了,秦穆即便遭受她的冷暴力,抑或是各种为难,仅仅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满怀恐惧,她的家人朋友大多都避她如蛇蝎,在乡下的父母也因为她被强暴的丑闻感到极其羞耻,被村内的人们耻笑,所以彻底和她断绝了关係。只有这个孩子,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被她拋弃了多少次,都会瘸着腿,忍着痛,流着血,一步步回到她身边。
黑发男孩仰起俊秀的脸庞,黑白分明的眼眸不带任何情绪,语气却相当温和。
他说,「我是您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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