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了,而是去探病。
裴川捅出来的篓子,总得有人解决吧?
到底是看伤患,贝瑶买了水果和鲜花,先和韩臻联繫了,韩臻说了医院和病房,贝瑶去看龚灿。
韩臻一大早也来了医院,虽然和龚灿关係一般般,但是人家毕竟是和自己在一起出的事,他也不放心请假早早来探望龚灿了。
贝瑶来的时候,韩臻说:「你别放在心里去,这件事……也是龚灿嘴上不干净惹的祸。」
见贝瑶不解,韩臻就知道她没听到他们昨天说的话。
少女容颜清丽,在五月的午后阳光下安静好看。
韩臻心里有些苦涩,他笑着问:「昨天打人那个,是你喜欢的人?」
贝瑶没想到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直白,她把水果放在医院凳子上。贝瑶脸颊微红没说话,毕竟她和韩臻还没有熟到她喜欢谁要和他说的地步。
贝瑶说:「龚灿这么严重,总得给他道个歉的。我去给他道个歉吧。」
韩臻点头,他也不能替龚灿做决定。
贝瑶还没进病房,却见楼梯口出来一个黑髮少年。
他穿着白衬衫,扣子扣到喉结处。
韩臻一看到这个人,下意识想到他昨晚打架的狠戾。韩臻皱了皱眉。
贝瑶还气裴川,不太想和他说话。
裴川猜到她来了这里,他走过去,低声说:「我去道歉,你等等我。」
贝瑶抬眸看裴川。
韩臻也忍不住看了过来,这人怎么也不像是那种会给人低头的人,这少年是那种,哪怕被人打得快死,也能吐出带血牙齿啐一口的人。
裴川打开门进去,龚灿没再睡午觉,他脸上已经肿得老高。裴川拿出道歉准备好的医药费:「对不起。」
病房里外都有些安静。
贝瑶第一次见裴川给人道歉。
龚灿也吓到了,他看见这个人就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会打他。裴川说:「打人是我不对,但是如果……你还说那种话,我会再犯一次,甚至更严重。」
龚灿:「……」他医药费都不敢要了。
裴川把钱放在他床边,他出来的时候对贝瑶说:「好了,走吧。」
贝瑶现在看到他就想起昨晚那个缠绵许久的吻,明明是他……好吧她忘了。
她依然把水果留下了,快步走出了医院。
医院外面空气新鲜多了,大街上非常热闹。初夏的阳光并不炙热,晒得人懒洋洋的很舒服。
她还记得裴川说忘掉,非常让人生气。哪怕他今天过生日,都不能抵消她心里的懊恼。
那是她……初吻。
贝瑶咬牙,往公交站跑,请的假还有一下午呢,她回家也比生闷气好。
裴川不爱跑步,他的假肢跑步会痛,而且跑起来姿势可能并不那么自然。然而他两次跑步,一次是马拉松,一次是她生气了。
他追上她,手轻轻扶上她肩膀。
「贝瑶。」
她抬头,到底年纪不大,少女气满满,她伸手要去掰开他手。
裴川顺从地放下手。
「你听我说。」少年嗓音温柔道,「是我不对,让你生气了。」
她的委屈的在这一声道歉中似蔓延开来,又似悄无声息消散。
裴川低眸,眸里隻映出她的模样:「人类平均年龄在二十一世纪大概是70岁,你今年才十七岁,没有走完人生四分之一。你以后要读大学,会遇见很多精彩的人。也有……很多不错的异性。你的眼界会开阔,世界更宽广,喜好会改变。」
公交月臺就在不远处,行道树在阳光下投下夏天味道的剪影。
他笑着,很温柔地看着她:「瑶瑶,你还很年轻,不知道我这个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贝瑶本来是非常生他的气,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直白地把自己的缺陷这样说给她听,这明明是他最在意的东西,她眼眶蓦然红了。
他说,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糟糕。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许多多人,也许下一刻,你就会发现,很多人都比他好。
她眼眶红了,裴川叹息一声,指腹轻轻挨上她眼尾。
「不哭。」你哭我会心碎。
贝瑶小声抽泣了一声,哽咽道:「不会,不会遇见比你更好的人。总之我就是知道。」
真是世上最傻的话。
他能带给她什么呢?
然而裴川到底怕她难过怕她哭,哄着她:「好,瑶瑶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低声问:「昨晚后悔吗?」
要是她后悔,他就去向赵姨请罪,不管什么惩罚他都会坦然接受,也会逼迫自己忘了这件事。
贝瑶瞪他,要哭不哭,她还是觉得那个吻好憋屈。声音却猫咪一样软:「不后悔。」
他忍不住笑了。
那笑很真实,像是这么多年,褪下一切浮夸和冰冷的面具,眼里都带着细碎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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