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秀才察觉到了一丝古怪。那时候从时黎家禁地出来,为了不挨打,他装作了受惊昏倒,后来也没有受罚。时黎红叶和时黎镜华不是傻子,他们清楚他并没有因为进入禁地受伤,可是为什么两个人没有因此诧异?明明他们知道“进了禁地一定会受伤”这件事。黎锦秀想起了上灵童子的预言。难道,作为上灵童子之母,即便进了禁地也不会受伤?有很大的可能是这样。黎锦秀又想起之前阮鹤卿的所作所为。明明那时候阮鹤卿已经被黎锦秀成功误导了,他以为苏棠春是上灵童子之母,却没有想办法进入禁地查看苏棠春的情况,而是果断地离开了禁地。或许不是因为之前黎锦秀所想的亲情寡淡,而是因为他知道阮鹤卿知道禁地不会伤害上灵童子之母。黎锦秀捋清了条条思绪,姬佩还在喋喋不休:“……小老虎,你真是时黎家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别叫我小老虎。”黎锦秀无语地翻了白眼,心念一动,装出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喂,你们害怕,我可不怕,昨日里面还有个姐姐跟我说话呢!”“姐姐……?”姬佩彻底没了吊儿郎当的态度,神色严肃,“你说,里面有人跟你说话?”黎锦秀点头:“对啊,不然我在这儿干嘛?”“昨天那个姐姐就是在这堵墙的后面跟我说话。她说她被弥玉家的人关进去好些天了,让我替她去找她的家人把她救出来。她说话并不虚弱,没有受伤,你说什么会受重伤都是唬我的吧!”黎锦秀说完,还“哼”了一声。演戏果然需要多练习,黎锦秀觉得自己这次演得比上次好多了。听了黎锦秀的话,姬佩没着急说话。
他抬起头,视线沿着禁地外的围墙延伸,果然发现了不对劲。禁地守卫森严,墙面附着着时黎家的防守阵法,而且有一段墙体是新造而成。“那是怎么回事?”姬佩问道。“噢,这个啊,我知道。”黎锦秀甩了甩尾巴,继续忽悠,“是弥玉家的什么公子想要冲进禁地找人,弥玉家主将他打得身受重伤,这墙才坏了。弥玉府里的人都知道。”姬佩拧起眉头:“……闯入境地?”禁地里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能够身处禁地不伤不死,还能让弥玉家某个公子为她闯入境地。“小老虎,你今年几岁?又是为何来弥玉家?”姬佩想起这一茬,又问道。黎锦秀睁着眼睛撒谎:“我十二岁了,被时黎家送过为质……”话没说完,他又警惕地问姬佩:“你问这个做什么?”姬佩眯了眯眼睛。如今姬家尚在,弥玉却让时黎家的公子过来为质,莫非是他们对未来的皇族之位十拿九稳?他又想到黎锦秀口中那个禁地里的女人,终于想明白了。那不是什么奇怪的女人,而是上灵童子之母。只有上灵童子之母才会毫发无伤地在禁地里存活,才会让弥玉家的狐狸父子反目。姬佩问道:“小老虎,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络上里面那个女人?”黎锦秀苦恼地说:“她只让我在这里等着,说会想办法将信物交给我。”姬佩问:“什么信物?”“我不知道,她还没给我,只说是要交给阮鹤家的人。”黎锦秀道。阮鹤家?难道弥玉与阮鹤也已经结成了联盟,不妙啊。姬佩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我得进去一趟。”黎锦秀却犹疑了,他怀疑地打量了姬佩两眼,说道:“可是禁地的看守很严,还有那么多搜查你的人……”一而再再而叁被他轻视,姬佩冷笑了一声:“这又有何难?打进去就好了。”话刚落音,黎锦秀便眼前一花。姬佩如飞龙乘云跃出二人潜藏之处,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杀向了禁地守卫,只一击就叫那些守卫滚落一旁。“啊——!”“快!上啊!”“是姬家人!他有神力!”弥玉府的人认出了他的功法和他身上带着的神力,畏惧着不敢上前,而姬佩目的在禁地,吓退了他们便反手一掌,劈得禁地围墙墙体坍塌、阵法破损,转身便没入了禁地之中。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白色的影子紧跟在姬佩身后,飞身窜进了禁地中。“黎锦秀!”桑斓大惊失色,拍案而起,“我要废了他!”道见闭上了眼睛:“任你。”他已经说得分明,桑斓不听,就自担因果吧。与时黎家不同,弥玉家的禁地外缘是一片荒芜的麦田。过了围墙,从田坎下来,入眼皆是枯黄的麦穗,高高低低、随风起伏,发出簌簌的摩擦声。黎锦秀不远不近地跟在姬佩身后奔跑,忽然觉得不太对劲。麦田里簌簌的声音并不是风声,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快速地移动。“呃啊——!”不远处的姬佩趔趄两步,随后腾起在半空中。他用一只沾满血的手狠狠地攥紧了一个吱吱乱叫的东西,直接空手捏爆了它,迸溅的鲜血和碎肉四散,落在地上。姬佩甩掉手中的碎肉残骸和飞溅的血珠,黎锦秀也看清楚了那到底是什么。是老鼠。瞬间,像是引爆了什么,一群又一群的老鼠簌簌地从麦田里钻出来,沸反盈天、前赴后继地攻向姬佩。“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它们爬上姬佩的鞋子、攀上姬佩的长袍、跳上姬佩的肩头,像是一群群怎么都甩不开的虱子,很快就爬满了姬佩的全身。“滚——!”“滚——!”姬佩不断地使出带着神力的功法,虽然没有受伤,却抵不住这些老鼠鼠多势众,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因而行动受限、十分艰难。看到这个画面,黎锦秀毛骨悚然。他环顾四周,发现了自己身边的麦穗之间也有不少亮着幽光的眼睛。这里也有。黎锦秀紧张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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