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肌肉线条,一看就是特别练过,别提其他地方了。那时候我都怀疑,你之前说你哥病了是在敷衍我们。”黎锦秀抿着唇,笑意若有若无。尹莘小时候身体的确不好,长大后他的身体好些了,可也比常人更容易头疼脑热、感冒发烧。黎锦秀最紧张他生病,所以哪怕后来黎锦秀单方面宣布两人分手了,尹莘一说自己病了,他还是放心不下。即便他也知道,尹莘多半是装病骗他。“黎先生,您的酒。”勒森送了一杯浅灰蓝色的酒过来,黎锦秀说了谢谢。没打扰两人聊天,勒森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黎锦秀抿了一口酒,周君墨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关于你哥,我记得还有一件事。”“骄傲刚开那一年,你有一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就坐这个位置喝了好多酒,怎么劝都不听,后来你哥来了。他想把你带回去,你抱着高脚凳不撒手,不愿意走,你哥最后只能连人带椅子一起扛走了。”黎锦秀垂眼,轻笑了一下:“那把椅子现在还在我们公寓里。”那时候,他正在念第一个硕士,尹莘好不容易盼他回国,将他骗去了完工的公寓,但没多久,尹莘就得知了他接下来准备去欧洲读书和定居的计划,两个人大吵了一架,黎锦秀冲出家门,在骄傲喝了一晚上的酒,直到尹莘找来把他带回去。“没事,我不会要回来。”周君墨很大度,“当时你哥给我转了五万当酒钱和椅子钱。”说完,周君墨见他神色不太对劲,于是小心地问道:“怎么?跟你哥吵架了?”黎锦秀苦涩地勾起唇角:“我倒是想。”他又抿了一口勒森调的酒,曾经挚爱的清爽微甜的口味现在却变得太过甜腻,黎锦秀放下酒杯,说道:“我哥去世了,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周君墨瞪大了眼睛。“脑部恶性肿瘤,术后并发症走了。”黎锦秀说得很慢很轻。周君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和黎锦秀的哥哥不熟,但他清楚,黎锦秀的哥哥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周君墨难以想象这一年多黎锦秀是怎么过来的。最后,还是黎锦秀打破了沉默,他说:“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哥姓尹。”尹莘因为身体不好和徐喻的限制,没有出国念书,他很少出现在黎锦秀本科以后的朋友面前,而为了避免一些麻烦,黎锦秀也刻意没有跟自己的朋友提起家里人姓什么、叫什么。“姓尹?”
周君墨终于搞清楚了,黎锦秀的哥哥才是银承的继承人,周君墨曾经在报道里见过他的名字——“……尹莘?”“对。”黎锦秀轻声回答。周君墨突发奇想:“你是跟妈妈姓吗?”黎锦秀知道他想歪了,说道:“我和我哥是表兄弟。”“噢、噢……那为什么?你哥是独子……?但表兄弟?”周君墨百思不得其解,“你爸妈有银承的股份?”周君墨记得,黎锦秀进入银承的新闻通稿里明确写了黎锦秀是股东、是董事,他知道,黎锦秀肯定是大股东,新闻通稿才会特别提起这些身份头衔。黎锦秀摇了摇头:“我哥把他的资产都留给我了。”周君墨倒吸一口气,嘴巴张成了鹅蛋,久久没有说话。好半天,他才手动合拢了自己的嘴:“哎。”真不知道该说黎锦秀幸运还是不幸,他看着黎锦秀毫无波澜、如死水一般的眼神,心里想着,应该还是不幸吧。家产再多也换不回最爱的亲人,难怪,黎锦秀缓了一年多才缓过来。“兄弟。”周君墨又拍了拍黎锦秀的肩膀,却没有说“节哀”那些话,黎锦秀扯着嘴角笑了笑。“别笑了,难看。”周君墨撤了他面前的酒,让人拿了瓶麦卡伦llection过来,“哥陪你喝。”两人不怎么说话,就一杯一杯地闷着威士忌,勒森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情绪都这么低落,他怕这么喝下去要出事,就端了一盘翠绿的水煮毛豆、一盘插好牙签旗的伊比利亚火腿奶酪蜜瓜出来给他们当下酒菜,好歹垫垫。就这么喝了十来分钟,刚才带黎锦秀进来的那个服务生突然紧张地走了过来。“墨哥。”女孩子一脸尴尬,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小卓,怎么了?”周君墨以为她身体不舒服,问:“想提前走?没事,你走就行。”小卓摇摇头:“不是。”她走进了吧台,低声说:“两个客人在卡座上……”她说不下去了,只示意了一下方向。周君墨和黎锦秀看过去。靠墙的卡座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长得俊秀儒雅,不显老,大半个身体都隐藏在阴影里,他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两杯酒,看位置摆放应该是和朋友一起来的。而那张小桌下隐约有个蹲在中年男人身下的影子,模模糊糊却微微地晃动着,明显是在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周君墨血气上涌,难以置信:“神经病吧!?”“老板……”小卓很紧张。周君墨啧了一声:“我去说。”这事还得他这个老板出面。黎锦秀却拦住了他,轻轻摇头:“别去,那个人我认识。麻烦。”天子脚下,掉下块砖都能砸到叁个衙内,周君墨不是这个圈子里人,贸然去劝恐怕要惹一身骚,黎锦秀想了想,让周君墨给他又倒了点酒。他端着酒杯起身:“我去,你等着。”周君墨明白黎锦秀的话外音,但他担心黎锦秀出事,劝阻道:“算了,大不了当没看见。”开门做生意,总要碰见一些奇葩。但黎锦秀已经走过去了。黎锦秀没有遮掩,确定了对方看到自己后,他才走到卡座边上,却没靠太近。“季叔叔,这么巧。”黎锦秀带着和煦的笑。季听潮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很快又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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