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搭在她另一侧的腰身,几乎将她揽在怀中抱着。扶薇更为诧异地看向他。“看火人。”宿清焉目视前方。扶薇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喷火的杂耍手艺人。可是没多久,她又转过脸望向宿清焉,小声说:“还是郎君更好看些。”宿清焉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回答她:“专心看。”“好。”扶薇重新去看杂耍表演。这次看得无比专注,忘乎所以地投入地欣赏者的角色。扶薇以前看过太多杂耍,尤其宫宴之上的杂耍更是精湛绝伦,从全国挑出最专业的杂耍人。可每一次的宫宴,扶薇的心神都不在看表演上。她已许久没有这样专心地看一场表演。人来人往,嘈杂一片。她甚至连个座位也没有,时不时要往一边挪步,给其他人让出路。可这些都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宿清焉看向她,眉眼带着丝笑。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结束,中场休息时,扶薇凑到宿清焉面前,小声问:“不会不自在吗?”“会。”宿清焉如实说。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抱着扶薇,实在是有失斯文不成体统。他搭在扶薇身侧的手指已然有些发烫。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必须这样做。他必须用行动告诉水竹县的乡亲们,扶薇仍然是他的妻。他心里清楚乡亲们的流言蜚语有一部分是出自对他的鸣不平,他需要用行动表明他的态度。而今日之后,他不会再容忍别人对他妻子的议论。宿清焉陪着扶薇在集市逛了很久,时而揽着她的腰身,时而牵着她的手,从不与她分开。光明正大,明目张胆。纵使扶薇体弱,也多逛了一会儿,实在是觉得有些乏了,天色也黑下来了,才回绘云楼。宿清焉将扶薇送回绘云楼,立在楼梯下与她分别:“我有些事情要去办,你自己吃晚膳。晚上不必等我回来。”顿了顿,他再微笑着补充:“晚上我会回来的。”“好。”扶薇点头。她迈上两级楼梯便驻足目送宿清焉走出绘云楼。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扶薇脸上的笑容淡去,疲声:“花影,去查一下他干什么去。”宿清焉带着采买的新岁年糕和新摘的红梅,挨家挨户地叩门,几乎拜访了水竹县的每一家。“这段时日,清焉的家事让大家看笑话了。只是不管出于何原因,评头论足总归不妥,还望日后勿要妄议吾妻。”他温润文雅地讲着道理,表着决心,再彬彬有礼将准备的礼物双手捧上。接过年糕的红梅的人,大多尴尬地语塞,继而笑着答应。也有那古板之人苦口婆心地替他鸣不平。宿清焉便会在对方对扶薇出言不逊之时立刻扳起脸色出言阻止。对方瞧着他一脸正色的神情,连连摇头,倒也不好说什么。“不用送了,您安好。”送上礼物,宿清焉总会再郑重拜下一揖。然后他走进夜色里,匆匆奔向另一家。花影很快回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扶薇。纵使花影总是对全天下的臭男人都不满,这一刻她说起宿清焉一言一语的时候,声音也是难得得柔和下来。她迟疑了一下,再说:“有点人挺好的,还要留姑爷吃饭。可是有的人居然还骂了姑爷和您……”花影拧眉:“姑爷神色郑色地对那个人说,您是他的妻子,若他执意要闲话编排,也请只骂他一个。那人……那人把姑爷退出去,还骂了些类似窝囊之类的话……”扶薇抱膝坐在美人榻上,好半晌才轻轻点了下头。花影退下去了,屋内只剩下扶薇自己。灯架上的烛火逐渐熄了几盏,屋内的光亮也慢慢暗下去。扶薇仍旧保持着抱膝坐在美人榻的失态,没有动过。蘸碧走到门口往里望去,轻轻叩了下门走进来,低声道:“主子已经很晚了。要不您歇下吧?姑爷应当还要很久才能回来呢。”扶薇现在可睡不着。她心里乱着的。她将脸贴在膝盖上,转过头望向蘸碧,认真问:“蘸碧,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蘸碧茫然地望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评、评价一个人哪能只用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呢?”蘸碧摇摇头:“我说不好……”扶薇轻笑了一声,也不难为她,道:“跟我出去走走。”“现在?”蘸碧有些惊讶,“都快子时了呢。”扶薇已经将腿从美人榻上拿下来,随口道:“出去看看月亮。”蘸碧从不会忤逆扶薇的意思,她对扶薇几乎言听计从。她看着扶薇起身,已经快步走到衣橱那儿,给扶薇拿出厚衣裳。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出门必要裹得严严实实才好。下人几乎都睡着了。两个人下楼的时候,蘸碧主动请示:“是叫醒花影,还是叫醒两个侍卫跟着?”“都不用。不走远,就去绘云楼外面透口气。”扶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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