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挣扎了半路,终于将嘴里塞的布吐出去。双手被绑于身后,他挪着朝昏迷的宿清焉靠去。“清焉,清焉?快醒醒啊!”王千一遍遍唤,又不敢太大声,怕被马车外的人听见。看着他昏迷不醒,王千叹气,有些自责。是王千先被擒为质,宿清焉毫不犹豫地扔了剑,甘愿挨了一闷棍。这人啊,太磊落善良总是要吃亏的。王千忍不住想若今日他被擒时,身边的人不是宿清焉,若是流峥哥,流峥哥肯定不会挨那一棍子。眼看着宿清焉皱眉要苏醒,王千立刻高兴起来。“清……”刚吐出一个字,王千又立马闭了嘴——还不知道醒过来的人是谁呢。王千眼巴巴地看,直到对方睁开眼,满目煞气地瞪向他。王千乐了:“太好了!流峥哥!”宿流峥想起身,却发现双手被缚于身后,本就阴翳的眼底变得更加凶恶。他用力去挣,仿若不知道疼,任麻绳勒破手腕,也要将绳索挣开。马车里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护卫。“是不是醒了?”一个护卫拉开车门。夜里无光,逼仄的车厢里面更是漆黑一片,他望进去,却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下一刻,他手腕吃痛,手中握着的长刀脱落,他在断骨声中尖叫。侍卫手中的长刀没有落地已被宿流峥握住,宿流峥面无表情手腕翻转,一片漆黑里刀刃泛着森然的银光,一道诡异的寒气瞬间折闪,随着一声短促的尖叫,一颗人头轱辘滚落,跌进雨幕中坠进淤泥里。“停车!”一人急呼。与此同时,押送马车的二十多个人同时拔刀,朝宿流峥砍去。有人还在高喊:“要活的!要活的!”宿流峥一脚踹去,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立刻被踢飞出去。不断有人冲上来,也不断有残肢断臂跌落。受了惊的马慌不择路冲进小树林里,横斜的树枝为碍,一下下撞击着马车,马车逐渐失控。两个人同时举刀朝宿流峥捅来,宿流峥在马车前板上用力一拍,整个人一跃而起,冲过来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宿流峥于半空中迅速回刀。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地时,宿流峥也落在泥泞的地面。雨越下越大,冲刷着鲜血。手掌的疼痛,让宿流峥疑惑地摊开手,去看右手掌心的一条条划伤。伤口几乎快愈合了。只望了一眼,宿流峥脑海中立刻一片错乱。耳畔的雨声仿佛又变成了飞瀑泉水……紧接着,那声音又变成嫂嫂洗澡时的水声。想起他用这只手干了什么,心里瞬间升出罪恶感。哥哥,是他唯一的良知。“流峥哥,救命啊!”马车被撞得散架,被绑着手脚的王千跌出车厢,不停朝着深沟的方向滚去。宿流峥回神,冷冽地微眯了眼,用力一掷,手中的长刀朝着王千掷去。王千向着深沟滚去的身形顿停,后背被什么东西挡住。王千松了口气,回头去看,才发现是宿流峥扔过来插于地中的刀。王千顿时头皮发麻!这要是刀刃朝着他,他就要像这一地的尸体一样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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