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四,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说什么?剑山从来是借王剑之力才成,王剑生灵,那剑山的规矩就是白泽剑灵说的算,你是想把剑灵打散规矩改回来?还是就此封了剑山让所有人都不能再进去?”“申老大,老四她也是为咱们济度斋考虑。”申远明回头,看见二长老宗祈和三长老石艺御剑而来。加上在人在剑山上的文说天,他们济度斋剩下的五位长老倒是难得到齐了。“申老大,既然剑首能上剑山,倒不如让她与白泽剑灵说说,剑山虽然多年来托庇于王剑,也到底是济度斋弟子们的心中执念,济度斋弟子,谁不想自己身死之后能送剑入山呢?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炼魂入剑之法对咱们济度斋何其要紧?咱们到底也不能舍了……”听见三长老这么说,申远明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他早知道此事会生乱,没想到宗易刚上了剑山,这些人就已经坐不住了。“宗剑首到底才当了几十年的剑首,根基不稳,白泽剑灵在剑山万年,如何能把一个小辈看在眼里,我看啊,此事就应该让斋主亲自去说才好。”申远明呵呵一笑,目光从三位长老的脸上缓缓划过。“咱们济度斋能有今日,实在是斋主居功至伟,倒不如请斋主去剑山与白泽剑灵好好分说。”“斋主?”二长老和三长老彼此对看了一眼,神色微变。柳长眉开口说:“申老大,咱们斋主身上也有炼魂之剑。”何止是有?炼剑入魂之法之所以能发扬光大,靠的不就是现任斋主么?申远明心里门清,却揣着明白装糊涂:“白泽剑灵是咱们济度斋的根基,想来为了咱们宗门着想,它也不会把斋主直接从山上扔下来,咱们斋主千年来为济度斋鞠躬尽瘁,这点面子总还是有的。”能有什么面子?要是他真觉得自己在白泽剑灵面前有什么面子,也不会一直到现在还避而不见了。宗祈眉头紧皱,看向一直在竖着耳朵听他们几人说话的弟子们。显然,这些弟子都觉得申远明说的有道理。他们本意是想让这些弟子对剑首不满,现在这局面却并非他们所想。申远明这些年里身子可谓是每况愈下,须发早就白透了,脸色也长满了褶子,仿佛一个凡人境的糟老头子。可他此时微微垂着眼笑,身上的剑意仍在。“申老大,还是让剑首……”“总该让斋主先来试试!咱们斋主声望极高,功德极高,他说一句话不比剑首那毛孩子说一百句都有用?”正在几位长老出招拆招之时,有弟子御剑而来。“大长老,山门有客。”“有客?谁?”“是青竹道院的几位修士。”一听见“青竹道院”几个字,柳长眉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宗易接任剑首以来就和青竹道院走得很近,东西南北四洲之地都能看见济度斋的剑修和青竹道院的女修们结伴而行。不过是个北洲的边远蛮荒之地来的小小宗门,竟然依靠着神尊之势要跟跟他们四大宗门平起平坐,真是天大的笑话。“青竹道院的修士来做什么?”“回禀大长老,宗佑师兄从北洲返回宗门之时旧伤复发,被青竹道院的几位修士所救。”听闻是宗佑出事,宗祈连忙向山门飞去。突然间,剑山之上传来一阵可怖的剑意,无数剑山外的弟子都毫无挣扎之力地趴在了地上。“大胆!竟敢对剑山藏剑用这等邪术!”这个声音很陌生,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震。在济度斋,能放出如此可怕剑意的剑只有一把——王剑。下一瞬,数把剑从剑山上被击落了下来。申远明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把是前任斋主的拂袖剑。“这是出了何事?”剑山之巅,一道巨兽的虚影渐渐升起,红眼绿毛,气势惊人。申远明等人连忙跪下。他们都知道,这虚影就是那位白泽剑灵。那几把被击落下来的剑漂浮在半空之中,渐渐的,剑上沁出了黑色的影子。竟然就是剑主生前的模样。只是那些影子并无剑主的半分风采,在白泽的惊天之威下,那些影子疯狂地想要逃亡剑阁,却在剑意之中被湮灭。“到、到底是出了何事?”剑山上,有人带伤飞出,是文说天。“申老大!快封锁剑阁!有人用了前代斋主的心头血来操纵他的遗剑!群剑震怒!”剑山上传来了无数的剑啸之音,真如文说天是所说是“群剑震怒”。
见文说天直奔剑阁,申远明也连忙追了上去。被留在原地的宗祈看了一眼身旁的石艺。石艺对着他点了点头。柳长眉一直跪拜着剑山,唇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剑灵震怒,剑山啸鸣,剑阁里就算是死人现在也没办法安心修炼了,剑阁顶端几位避世不出的太上长老都纷纷派出了飞剑。“用心头血操纵遗剑?这世上怎会有这般邪术?文长老,你说的可是真的?”“剑灵的怒吼犹在,我骗你作甚?”“可这……”谁也不敢相信,济度斋中竟然有人敢做这种事。就在这样的纷乱和嘈杂之中,一个身高体健的女子单手拽着济度斋的上一任剑首宗佑,走进了济度斋的山门。“都说你们剑修也穷,看着实在是比我们富裕多了。”宗佑双眸微阖,假装旧伤复发,也假装自己没听见她的话。女子又拽了几步,觉得宗佑实在是太长,有些碍事,抬手试了试,几乎把他直接扛起来。一旁济度斋的引路剑修连忙说:“这位道友,还是我用飞剑送我们宗师兄回去吧。”“你飞剑能带几个人?能把我这正给他洗脉医治的医修一起带走么?”那自然是不能,剑修闭上了嘴。穿着一身绿色短打的医修青书默不作声,刚刚她差点儿被人一起扛起来。看到了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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