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离开了,正堂中就剩了景王、景王妃、乔侧妃与福顺几人。
「妾身先告退了。」
景王妃对乔侧妃的识趣非常满意,和善的点点头。
「福公公你下去,本王妃与殿下有话要说。」
福顺看了一眼景王,见景王点头,福顺才出去。
景王妃深吸了一口气,才把眼神从福顺身上收回来,投注到一旁景王身上。
「妾身还要谢谢殿下的宽容,经过这么长时间,妾身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妾身以后一定谨记贤德,不再做出那些衝动之事。」
萧氏认错?这让景王很讶然,他侧首看了她一眼。
「其实妾身之所以那么做,也是因为太过在乎殿下的原因啊……」说着,景王妃就垂起泪来,呜咽出声,「只是妾身从小在家中娇养长大,性格有些独断,才致使惹了殿下的厌恶。以后定是会改正的……」
这样的话语景王并不陌生,上辈子景王妃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选择的是信了,全然忘了之前她有多么的瞧不起他。此时又来这出,听着却是全无感觉,终究她如何,他不想再去关注,错也好对也好,也就这么着吧。
按理说他应该说两句,表示下态度,景王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世夫妻,走到如今这种地步,他也不想追究谁对谁错。
更何况景王妃在他和小花儿之间,一直是个两人都不愿提起的话题,也让景王面对景王妃的时候,有种避之不及的微妙心态。
此时面对景王妃的放下身段,他的选择是站起来走出去,不去听也不去看。
出了正堂大门,福顺迎了上来,景王才轻吁了口气。
景王妃满是泪水的脸,突然定格。过了好久好久,她的眼珠才开始转动,绽放出一道凄厉。
景王与福顺刚走出长春院大门,就撞到身着一身斗篷带着贴身宫人的乔侧妃。
「殿下——」
乔侧妃靠了上来,拉住景王的手臂,「殿下好久没去看妾身了,要不去荣喜院坐坐?」
这举动这话,直接把景王和福顺吓得不轻。
敢情这乔侧妃暗示不行,还来直接的?
福顺好想撩起袖子擦擦额头啊,他要不要救一救殿下?
福顺正在如此想,发现景王不知何时已经挣开了乔侧妃手。也没说话,很快便往前走了,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这日晚上发生的事,实在刷新了景王与福顺的三观,以至于进了西院大门后,两人都不由的鬆了口气。
「不要对她说。」
景王丢下一句话,便去正房那里了,福顺则是转脚去了西厢。
见景王回来,小花赶忙命人给他扫了斗篷上的雪,又换了衣裳和鞋子。
看到灯光下,身着了一身家常衣裳的小花,刚才那会儿的心里不舒服顿时消弭。
「怎么没歇?」
「等着殿下呢。」
景王点点头,拉着小花去了卧房,又让人备水。
两人洗漱完,在床上躺下。
閒聊了一会儿两个小傢伙儿的琐碎事,便各自安眠了。
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提景王去长春院那里,发生了什么,遇见了什么,还有那人是个什么反应。
是人都有好奇心,可对于景王妃,小花真没什么好奇心。
李家人回到自家所住的那个院子,便各自回屋了。
李学炳今日喝了些酒,到此时还面色酡红,精神亢奋。齐氏没心思应付他,让人叫来两个儿子陪他爹说话,自己却是去了后罩房李妙怜的屋里。
「今日为娘想替你与殿下讨门亲事,你作甚老是拦着?」
李妙怜面色一僵,坐在梳妆台前也不说话。
「问你呢?!你到底在想什么?」
李妙怜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女儿暂时不想嫁人。」
「你不想嫁人你想干什么?为娘知道家里耽误了你的亲事,可这些也是你爹和我都不愿意的。世事难料,这不是刚安顿下来,便想给你说门好亲事吗?」
「反正我不想嫁人,娘你别说了……」
「你啊你,还真是为娘把你给惯坏了,这种事是你不想就能行的?谁教你说这样话的……」
李妙怜又羞又臊,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我说夫人,你这是没弄明白二小姐的心思。」不知何时,何姨娘来到门前,这样说道。
「谁让你进来的?如此没规矩。」
何姨娘用手扇了搧风,凉凉说道:「夫人,三小姐的房间就在隔壁,你如此大声训斥二小姐,妾自是要过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值得您如此大动肝火。」
「还有你说的什么心思,到底是何意思?」
何姨娘瞟了齐氏一眼,「夫人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怎么?看不出来二小姐不想嫁人的根源在哪处?咱们二小姐心可大了,这么大个景王府嫁出去多糟蹋啊,这里头的富贵可都是别处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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