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明白,甚好。
「你现在还怪福顺吗?」
听到贺嬷嬷这样问,小花有点愣了。
「你和殿下感情好,嬷嬷都看在眼里呢,可嬷嬷不想你心中和福顺有隔阂。估计殿下处理福顺那事,你虽心里并没有什么怨怼,但也是有想法的吧。」
小花半垂着眼,没有说话,眉眼之间也没有愤慨之意。
怎么可能没有隔阂呢?说没有那都是骗人的,她不想骗贺嬷嬷。
贺嬷嬷嘆了口气,「嬷嬷给你讲个故事吧。」
其实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从一个怯弱的少女入宫被封了才人,到这个才人瞒着生下来了皇子,为了怕自己儿子遭了暗手,进行了各种各样的预防措施,一藏就是六年。
再正常的孩子,在幼童时期,被这么养着藏着,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而这个幼童的问题就是为人孤僻,仿若个木头人似的,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而后来进入人眼底之后,想像中的苦难也没有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讥讽、辱骂、不屑等等,甚至哑疾久治不癒,还惹来了自己父皇的厌弃。
母亲逝世,父亲厌弃,哪怕是个普通人家的幼童也会生活艰难,更不用说是在深宫之内。皇后面甜心狠,明面上倒也没下什么狠手,顶多就是忽视罢了。可上面人都是如此,下面侍候的人可想而知。
幸好的是这个幼童身边还有两个很忠心的忠仆,两人几乎是一刻不离的守在那个还很幼小几乎对迎面而来的恶意没办法有丝毫反抗的幼童身边。
期间受了多少磨难自是不提,幼童毕竟是皇子,旁人还做的不敢太明显,而身边的这两个奴才可就没那么好了……
其实故事讲到这里,小花已经完全明白了。那个皇子就是殿下,那两个宫人就是齐姑姑和福顺……
要说心里没有想法,真是假话。
即使小花不断告诉自己,景王和福顺和好如初对她才是最好的,可心里也是有想法的,觉得景王这样冷处理福顺手段有点太不动声色,似乎有点不解恨的感觉……
她早就知道福顺对景王来说,不同于其他的奴才,直到贺嬷嬷讲了这个故事,她才真正明白到底是哪儿不同。
「说句大不敬的话,福顺几乎是一直把殿下当做自己的命根子在看待,举凡是对殿下一切不好的,他都会堵在前头衝锋陷阵。当年嬷嬷分在敬嫔娘娘宫里,也是从当初那种艰难中过来的……现在殿下长大了,成人了,也分封出来了,日子本应该是顺心顺意了,他又开始操心殿下的子嗣问题。夫人是如何进来,想必您早就明白了,而那几个道理与之相同……」
四周安静极了,连那偶尔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似乎也没了。
「嬷嬷当初也觉得福顺这样做不好,可刨除一切外在的因素,也难为他一片苦心了。唉,这老傢伙一向谨守本分,从来事必亲恭,唯独在这件事上做的过了……」
小花早已是泪流满面,不为其他,而是景王。
她一直以为人的性子必会与其成长有关,却没想到景王是如此长成的。心彷佛被人捏成了一团似的疼,几欲喘不过气来。
「嬷嬷没有想为谁解释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人没有全然的好坏,可能在你的立场,他是坏的。可是在他自己的立场,可能他就会觉得自己是对的,孰是孰非,还得是自己琢磨。」
「嬷嬷,我没有怪福公公的意思。您说的,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赶紧把眼泪擦擦吧,本来是来说说话解闷的,没想到倒把你给说哭了,这可就是嬷嬷的该死了。」
「嬷嬷千万不要这么说,小花感谢您告诉我这些。」
感谢您让我知道他的以往,感谢您让我心这么疼。
丁香去屋里端来水,给小花净面上了香脂。一番事罢,小花才赧然一笑。
「殿下对你好,嬷嬷其实也挺高兴。虽然嬷嬷没在殿下身边侍候,但看了这么多年,也是明白殿下需要一个贴心的人儿。」贺嬷嬷摸了摸小花的手,又说道:「你的身子,嬷嬷估计差不多近段时间就会好了,其他的你可得加把劲儿。」
「女人啊,这一辈子,什么也比不过有个子嗣在身边的好。男人的心意,有最好,没有也不是不能过的。」这句话的声音压得极为低。贺嬷嬷这辈子虽没有嫁过人,但看到的太多。此时说来,可以算是有感而发,也可以算是指点。
「嬷嬷,小花懂。」
「懂最好了,你附耳过来,嬷嬷告诉你几个助孕法子,你先放在心里琢磨着。等时候差不多了,自己看着办吧。」
贺嬷嬷低声小语,小花听着听着就面红耳赤了。
说完后,贺嬷嬷道:「好啦好啦,老婆子也坐了许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嬷嬷,我送你吧。」
小花站起来要送贺嬷嬷出去,她不让,不过终究还是没拗过小花。
出了西院大门,贺嬷嬷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其实齐姑姑不来找她,她也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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