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花低声说道。
当奴婢的,经常会被烫了手指什么的,没有那么娇气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被景王捏着手指,涂了些药。
小花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眼神似乎很专注,动作有些笨拙却十分小心翼翼给她上药的景王,眼睛犯了一层水雾。
她吸了吸鼻子,笑着道:「谢谢殿下,婢妾不疼的。」
景王没有说话,放下药膏瓶子,看了她一眼,然后摸摸她的头髮。
摸头髮似乎是景王的一种表达方式,因为环境不同,表达的意思也不同。此时景王的意思,应该是安慰她的吧。
如果把景王这举动转换成话语,应该是在对她说,上了药就会好的。
丁香拿了药膏退了出去,小花小心翼翼凑到景王身旁。
「殿下,你让常公公送过来东西,婢妾都很喜欢。」
景王没有说话,又摸了摸小花的头髮。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隻细长的锦盒出来,递到小花眼前。
小花看了景王一眼,接了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隻赤金的蝴蝶簪子,样式极为简单,珍贵倒称不上,但工艺好的出奇,那赤金的蝶翼做的极薄,不动即能看到那微微颤动的蝶翼,彷佛活了似的。蝶口处嵌了一颗米粒大的红宝,那红宝的色调极为秾艳,让人触之心颤。
白玉般修长的手进入眼底,持起那簪子,小花一个恍神,便感觉头上一动,触手摸了摸,正好摸到那微颤的蝴蝶之上。
心中一颤,低垂的眼看到那人腰间那隻并不出彩但恍了小花眼的荷包。她忍不住笑了,第一次对着景王,这个是她夫主的男人,真正的笑了出来。
一时间,景王彷佛看到了花开的景色,心里莫名一紧,手拂了拂她的髮。
「欢喜吗?」
小花娇羞的垂下眼睑,而后又扬开,瞅着对面那双淡漠却含着什么东西的眼。
「欢喜。」声音很小。
「最欢喜这个。」说着,指尖触着那隻蝴蝶簪,眼波流转,笑得更灿烂了。
此时此景此人,让景王铭记在心,很多年再次回忆,仍然记忆犹新。
连着几日,每日常顺都会送些东西过来。
有首饰头面,有玉雕摆件,有各类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西院这些宫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淡定,直至最后的习以为常。
是啊,宠爱不就是如此,而景王府中,最得宠的就是西院的那位花夫人了!
这是閤府上下都知道的事,而西院服侍的宫人更是与荣有焉引以为傲。
每日常顺送来了东西,晚些时候景王就会如期而至。
还是那么的寡言淡漠,面上彷佛泥塑般没有多余的表情,口里却总会问一句「欢喜吗?」
小花从来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只是很多东西不是当事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激盪的心情。晕头转向了几日,她才反应过来景王这是在博她欢心。
她的首饰匣子已经被塞满了,屋内的各式摆件也换了一新,小库房也被填了个差不多。
小花几次欲言又止,想与景王说可以了,再这样下去就太夸张了。
但看着每日过来的常顺,与景王看似淡漠实则含着愉悦的问她欢喜吗,这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玩着一个很幼稚的游戏,每日景王问道:「欢喜吗?」
小花总会笑得异常灿烂,心中激盪,答道:「欢喜。」
时至今日,不光小花感觉到景王这些举动的小孩子气了,连福顺常顺丁香这类身边贴身服侍的人都感觉到了,可没人敢说什么。
既然性子寡淡的景王愿意这么玩,那就玩呗,难得殿下有这么好的兴致。
更何况赏自己女人东西又不是什么坏事,这说明景王多金有钱大气,有的人想赏都没东西赏。
罪魁祸首严蛮子则是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形,每日景王去演武场他都会在一旁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不过景王现今已经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出师了,又有点头疼他的性子,便用过就丢,有意无意让福顺在一旁挡着,急得严蛮子抓心挠肺,百般不得入其门。
这些都按下不提。
这日,云雨方歇,小花伏在景王的胸膛之上。
男女之间,只要床笫之间和谐,自是多了许多旁人意会不到的心领神会。尤其这些日子因为景王的一些小动作,两人还多了一些温情在其中。
因着这些,小花平日里说话、表现自是和往常变了许多。
「殿下,婢妾是不是快把您的库房给搬空了啊。」小花开玩笑的说道。
景王一愣,摸着她的髮说,「孤王不知。」
「婢妾屋里小库房里都快填满了,要不,别赏婢妾东西了呗。」
「你不欢喜?」景王皱起眉。
小花轻抚了下他的眉头,小声说道:「婢妾很欢喜啊,可是……」
景王闷声说道:「孤王私库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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