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一眼,站起身往外面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福顺丢下一句「殿下还有公务」的解释,便匆匆跟随其后走了。
景王妃张口欲说什么,又悻悻作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王并福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她也清楚等景王下次来只能是十日之后了。
长春院的正厅里安静的吓人,景王妃没有动,所有人都不敢动。
过了良久,景王妃摔了手旁的茶盏,呜咽出口,「这日子到底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李嬷嬷在一旁做了手势,一旁服侍的人都鱼贯下去了,只留了景王妃身边贴身服侍的春香、夏香、秋香、东香在内。
门从外面合上,李嬷嬷才安慰出口:「王妃不要哭了,殿下就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呜呜呜……」景王妃脸上的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我都已经低声下气了,我都已经改了,为什么就是不原谅我呢?他怎么这么狠心啊!」
李嬷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很想说『你早干什么去了』,可是能说吗?所以她只有嘆息。
对一旁的四香使了个颜色,她们纷纷开口劝慰。
「王妃快不要哭了,到时候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您身子刚好,千万不能哭。」
几个贴身宫人七嘴八舌一番劝慰,才拥着景王妃一起去里间洗漱脸上花了的妆。
东三院是三处单独的院子,距离并不远,呈平行线状。
景王每隔十日来长春院看王妃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其他几处院子里景王其他的姬妾自是清楚,甚至每到这天荣喜院和寒香院都会有下面服侍的宫人在外盯梢。
这不,景王刚出了长春院就在巷道上偶遇乔侧妃了。
乔侧妃今年二十左右,生得明眸皓齿,美丽非常。身着一袭蝶恋花杭绸衣裙,更显得体态婀娜甚是妖娆。
见景王走来,立即盈盈一拜,「妾身见过殿下。」
乔侧妃行礼的姿势很是优美,从下至上递过去的眼神儿也很美丽。无奈俏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景王的脚步顿都没顿一下,便绕过她远离而去。
等景王走了之后,乔侧妃才直身而起,望着景王远去的背影,忿忿的跺了跺脚。
身后传来一阵轻笑,是景王另两名姬妾,娇夫人与容夫人。
「姐姐真是慇勤,可惜咱们殿下似乎看不进眼里哦。」娇夫人玉娇如是说道。边说着还边捂嘴轻笑,生怕人不知道她在嘲笑乔侧妃了似的。
乔侧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总比有些人强,光挂了个名头,殿下连招幸都没有招幸过。」
她身边的贴身宫人蝶儿自是捧自己主子场的捂嘴笑了两声,顿时把玉娇和玉容笑得脸色发黑。
也不怪乔侧妃如是说。
玉娇和玉容本是宫中的宫人,长相貌美。景王前往封地临行之前,被当今熙帝赏赐下来给儿子当姬妾的,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做的有点太过明显,前面儿子刚行加冠之礼被册封景王,后面自己就下诏让其赶紧离京前往藩地,也算是欲盖弥彰有些补偿的意思。
不过景王素来老实本分,既然是父皇赏赐下来的,自是给了一个夫人名分放在后院之中。至于放在后院幸不幸,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见两人黑了的脸,乔侧妃才得意洋洋带着惜蝶挪步移开。
就这两个蠢货,还敢来触她的霉头。一句话就能堵死的角色,乔侧妃自是看不上。
不过玉娇和玉容两人在景王的后院待了几年,也是知道些事情的。刚开始也许还很在意自己没被幸过,后来倒也不引以为耻,毕竟又不是她们两人不得宠。景王后院姬妾稀少,只有寥寥的四人,既是如此,景王也很少涉足后院。
见乔侧妃还没走远,玉容在一旁叽咕了一句,「有什么好得意的,当谁不知道殿下有许久没去她那儿了。一旷就是一年半载的主儿,也难怪会急得在巷道里堵人了。」
乔侧妃婀娜的步子乱了一下,就急急和惜蝶疾步远去。
乔侧妃说的没错,玉容说的也没错。
后院中唯一的男人甚少近女色,几个女人争来争去也是索然无味。平常除了遇见了斗斗嘴皮子,也别无其他。
没看到吗,连景王妃那里的台阶上都长青苔了,更别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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