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医生彷佛听见我心里轻蔑的两声呵呵,所以她嘴角微翘的笑着说:「好吧,我们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面过於探究。刚刚我说到的目的,小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安眠药吗?」
医生严厉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可是我也找不到任何藉口,我可以嘻嘻哈哈、冷嘲热讽的用无关紧要的话带过,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真的太需要安眠药。
我眨眨眼,说道︰「我吃药容易睡觉,而且不会作梦。你说过梦境会扰乱我,会……我不知道你怎麽说,但是我需要安眠药,我不应该这样说,但是……」
「没关系。」医生温柔的说着:「你愿意承认很好。小晴,身为医生,我并不希望你依靠药物。你说过你吃药会有幻觉,入睡之前会看到跳舞的蟑螂、飞天的老鼠,对吗?你其实目的是换药,换能够让你闭上眼睛就昏过去的药。说到底,安眠药只是抑制你的梦境,你并没有睡眠障碍,你需要吃药,仅仅因为药物可以抑制你作梦。我不想因为这种小事一直开立药物给你,我不想你依赖安眠药,你的情绪状况控制的越来越好了,很多药你不用再吃了,可不可以连安眠药也不用吃呢?」
说得好,每个人都不希望吃安眠药的人依赖安眠药,那到底发明安眠药要g嘛?
「小晴,难道你不承认?」
我耸耸肩,视线在地板上面溜动着。刚刚溜进我脑袋的想法突然调皮的在我的脑海里面跳舞,一边跳还一边高唱着:
抓狂的房间关疯子,
疯子关在抓狂的房间,
你是疯子,我是疯子,
这个房间都是疯子,
疯子关在抓狂的房间,
哈哈哈哈哈。
我感觉医生的眼神继续在我身t爬来爬去,寻找我嘴巴没有回答问题的答案。
「前几天你断药,又开始做噩梦,对吧?噩梦的根源是你的记忆在作祟。我们谈了好几个礼拜,我说过,不要太深究你的记忆,况且我也重建了你的记忆。小晴,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可不可以你也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们必须找到方法放下你的恐惧。你知道,任何方法都行!你停留在那个时间点,不停回顾那些记忆里的恐惧。你必须推动你的时间、排解你的恐惧。小晴,你该找点事情做,任何事都行。」
任何事都行?
我y沉的抬起眼睛,看着她并拢的小腿下面踩着粉se棉质拖鞋的脚,说道:「我就是记不起来任何事,很多事一下子就忘了,很多话根本没有听进脑袋里。医生,我要怎麽办?你要建议我怎麽做吗?怎样控制我的噩梦?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一个病患、一个名子、一个案件,我就跟其他人一样,你想要灌进我脑袋的不就是这个想法——我跟其他受害者一样。」
我刻意维持着冰冷语调说话,我不敢面对她专业到无情的眼神说话,但是我的身t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脑袋里的歌声更加疯癫的尖声唱着,几乎像是尖叫般的嘶吼着。
我知道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就像猎食动物盯着猎物,随时注意一举一动,我甚至怀疑她说不定也听到我脑袋里面的歌声,她说不定会要我在这个房间等一下,因为她有东西要拿,管它的,说不定她是有一通非接不可的电话。然後她会离开,把我关在这间关疯子的房间。
因为我就是疯子,因为我就是具有攻击x的疯子!
「你是我的病患。」
医生的柔和语调甜腻的黏在耳际,就像恋人的密语,令人舒软。可是我却觉得颤栗到连骨头都在痛。
「我不会建议你要怎麽做,该怎麽做你就会怎麽做。你会找到方法复原,你只是困住自己。小晴,你记得你做过的事,你记得,所以你才会做噩梦。你刻意压抑,但是一放松,例如睡觉时,你压抑的记忆就会涌现,你的噩梦就是这样来的。小晴,不要刻意遗忘,去接受你的记忆,去接受自己。」
我要接受自己!ga0到最後我还是要靠自己!
张晴出生时,苍白带点雀斑的双颊以及小巧丰腴的嘴唇,很明显遗传自林庭珊。她刚y容易纠结的头发,就是遗传自她的父亲。
唯独张晴深邃聪颖的双眼,林庭珊跟老公都争相认定是遗传到自己,但是每次冷静下来看着对方时,心里都很明白谁都不是。
而一句她的眼睛看起来真聪明林庭珊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张晴一岁多时。某天林庭珊替她洗澡时,赫然发现张晴肩膀两侧出现多道伤痕,很像指甲抓伤的痕迹。
林庭珊不知道该怪谁,因为小孩是她亲手抚养。她不可能假他人之手,她不想自认有好运气可以避开新闻播报的恐怖保母。
所以林庭珊观察。观察老公抱着小孩逗玩时;观察张晴推着学步推车叮叮咚咚的在客厅走路时;观察张晴四肢大张的躺在婴儿床熟睡时。
终於,林庭珊看到罪魁祸首的那只手。
原来是张晴长到肩膀的头发,刚y的发梢一直刺着她的肩膀,她不自觉的一直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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