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素刚想出去,就听到竺奚说道:“素素,别出来。”
啊?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白清素更加想去看看了,她灵活地钻过小门,首先看到的就是背对着她的竺奚,竺奚听到了动静,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素素,别往那边看——”
但是,他的话语明显没有好奇心强烈的白清素的动作快,白清素的手电筒已经照向了走廊深处,整个人在看到竺奚并不想让她看的东西的时候,明显呆愣住了。
吓到了?竺奚难得有些拿捏不准,正想去抱抱她,白清素就已经收回了目光,一脸好奇地问他:“Daddy,你说这些东西直播了不会被封吗?”
这下竺奚已经完全肯定了,她是真的一点也没被吓到,反而还跃跃欲试。竺奚咽下了口中安慰的话语,转而说道:“不害怕吗?”既然她不需要安慰,那么现在明显是个增加互相了解的好机会。
“一看就是假的……”白清素又看了看那些残缺的肢体,“Daddy会害怕吗?”
“猛地看到难免会有些心跳加速。”竺奚并不避讳说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胆子这么大。”
“因为这是游戏啊。”白清素歪着头,像是一只无辜可爱的小猫,“游戏又不是真的。”
竺奚微微一怔,他望着她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晦涩,微笑的弧度却没有变化:“的确,游戏不是真的。”
白非辞站在旁边听了全场,他分了一秒钟的视线给竺奚,目露几分深思。应煊听了个话尾,笑容很是灿烂:“宝贝,继续往前走吧,看看你能走多远。”
白清素明显情绪很高,她也不用竺奚再探路,自己就往前走。密室逃脱这种游戏本来就是利用黑暗和恐惧刺激人的神经,白清素却是个特例,她不怕黑夜不怕鬼,更对血腥的场景免疫,只有那些谜题能够让她产生兴趣。
在应煊的计划之中,这应当是个充满了刺激和甜蜜的游戏,但是现在的结果是,他们像是叁个被大佬带飞的菜鸡。这其实也说明了,当年他对于自己宝贝的了解还是不多。
如果换了其他女人,大概早就忍不了他了,她却那么温柔地一直和他在一起。
心中的愧疚和怜惜交替浮现,应煊看着解谜时兴致勃勃的白清素,唇边的笑意渐渐温柔。不过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无论是财富、地位、爱或者是……别的男人。
白清素却对谜题陷入了苦恼,这次是个非常复杂的微积分问题,白清素对于微积分学过,但是她专业又不是这个,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出来。
“答案。”白非辞却在草稿纸上,唰唰几下就解了出来,直接将答案推给了她。
“哥哥好厉害!”对于自己搞不定的东西别人能够轻易解决,白清素难免目露崇拜。
“小时候做多了。”白非辞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在母亲给我安排的课程里,这些只是普通水平。”
母亲……白清素看着白非辞,迟钝地发现,她对于母亲的称呼一直是“妈妈”,而白非辞却是生疏有礼的“母亲”。
母亲对她很好,对哥哥,却像是下属。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分不开亲人和爱人之间的关系?
母亲说,只有她才能控制白非辞。是不是母亲早已笃定,这个她叫着哥哥的男人,会为了她不断退让,磨平自己身上所有的尖刺,逼着自己接受不公平的现实?
白清素伸手拉住了白非辞的手指,她的目光之中有着温暖如春日的光。
白非辞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缓缓变成了柔情缱绻的喜悦,他看向白清素的眼神也不再是覆了一层坚冰,而是如同融化了的春水。
他想要的……或许并不是那么多。只要她看着他,他就能轻而易举地为了她融化。
数学题的答案输入后,下一个关卡需要通过电梯上楼。这个电梯却是非常复古的种类,像是铁栅栏围起来的笼子。
吱吱咔咔的机械电梯门已经打开,应煊伸手按了按白清素的头,“上去吧,密室快结束了。”
“你知道后面的机关吗?”白清素站在电梯里,电梯似非常古旧,不仅有着令人牙酸的锁链噪音还晃晃悠悠地,仿佛下一刻就会坠落。她有些不安地贴着竺奚站好,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唔……好像听说有什么电车难题之类的。”应煊似乎在回想,“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白清素感觉电梯在更大的晃动之中上升,她抓紧了身边竺奚的衣服,对于这个剧透陷入了困惑。
电梯忽然停住,激烈地晃了晃,电梯上的顶灯也像是鬼片之中一般闪了闪,随后直接熄灭了。黑暗之中,电梯吱吱呀呀的诡谲声音绕梁不绝,铁栅栏外的黑暗之中似隐藏了看不见的恶鬼。
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让白清素下意识抱住了身边的人,闻到了熟悉的、安心的水浸果木的味道。
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脊背,温柔的声音安抚她,“别怕,只是断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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