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辞站在狭小的洗手间里。
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昨天赶飞机的时候,烟和打火机都丢在了机场安检的垃圾桶里。
昨天一早,母亲说,让他去接素素回来时,他整个人都被狂喜挤走了所有理智。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到了机场,订好了最近的一班航程。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份证还在王助理手里都忘了,只能在机场补一个临时身份证明。
等待飞机起飞的时间,他才想起来交代王助理找人接机以及其他的事。他在车里等了白清素整整叁个小时,脑海里不断地想着应该说些什么,一次又一次排演。
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他看到她撑着伞,从雨幕之中向他走来的时候,心脏开始发颤,大脑一片空白。
他差点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差点让她就在自己眼前离开。
车窗摇下,她的脸彻底映入他的眼中。
那一瞬间,乌云退散,阳光重现,春花绽放。
他的灵魂迫不及待地缠绕拥抱着她,嘴里只能机械地说出母亲的交代。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拒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了那句话,“母亲得了重病。”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但是,随后她的表现,彻底打破了他内心的满心欢喜。
她还是讨厌他,和以前一样的,讨厌他。不愿意看他,注意力都在手机上,连和他同桌吃饭,似乎都是一种折磨。
他逐渐开始烦躁。
这种烦躁在看到她房间里有男性的东西时,达到了顶峰。也终于让他抓住了机会,仔细闻一闻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什么也没有。
他松了一口气,但是烦躁却没有消失。
既然没有其他男人,为什么要躲避他?当初……在那个人身边的时候,她明明从来不会这样。
他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生怕她再次逃跑。但是,她的存在,却是一种无时无刻不在的诱惑。
她怯生生的眼神,她清甜冷淡的香气,她抓住自己衣袖时轻柔的力道,她粉嫩的唇边一点淡淡的白色牛奶渍。
她望着他的时候,那双深棕近黑的眼眸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他想拥抱她,想亲吻她,想让她看着他,再也移不开目光。
她诱惑着他,却又拒绝着他。
白非辞看着洗手台镜中自己的倒影。丑陋而扭曲的欲望占据了他整张脸,那是一种黑暗之中腐烂的欲望。
她不会喜欢的。
他知道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看到过,很多很多次。
那双清冷的眼眸,会有春光明媚,专注地望着那个人;那对冷漠的唇,会主动亲吻,吐出娇柔婉转的呻吟;那双矜持的手,会搂住那个人的脖颈,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个地方。
这样的特例,从来不是对他。
白非辞的脸色逐渐冷静下去,他平静地洗了洗手,走出洗手间时,又是那个清冷矜持的贵公子。
白清素微微低着头,研究右手扶手上的按钮,犹豫着到底哪个按钮可以放倒椅背。
一只玉石般的手,忽然出现在视野之中,按住了扶手,霜冻花木的气息随之袭来,灼热的体温隔着极近的距离冲入她的身体。
白非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弯着腰,身体越过她的身前,正在帮她调整椅子。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像是在做一件很自然的事。
白清素抓紧了扶手,心脏跳动得飞快,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迫不及待地想往前凑。
她竭力往后仰着,感觉到白非辞微凉的发丝拂过了她的下颌,像极了一个稍触即离的吻。
酥酥麻麻的……
要不是坐在椅子上,白清素觉得自己肯定软了腿,扑到了白非辞怀里。她脸上已经开始发烫,目光不敢再看白非辞,只能望着机舱顶。
椅背往后放倒,她和白非辞的距离终于拉大了一些,而她也得以逃离被诱惑的魔咒。
她拉起腿上的毯子,懊恼地盖住自己的脸。
那是哥哥。
她在心中警告自己,就算看上去再怎么美味,那是哥哥,不是可以随便乱来的人。
……等等,不是美味。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越来越偏,身体的渴望似乎已经快要影响她的思考能力。
“可以了。”
白非辞的声音淡淡的。他没有看她,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在轻轻地颤抖,那是强行中断触摸渴望的结果。
她的指尖刚才就抓在扶手上,紧张地绷紧,像是抗拒他的接近。
他差一点点,就能触摸她的指尖,他昨晚舔舐过的,柔嫩的指尖。
只有几厘米的间隔,他已经能够回忆起她的手指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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