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自己走得更慢。沉弦音穿着雨衣,她撑着雨伞,可她们的头发都湿尽了。那天,沉弦音被带着走到便利店,店里人不多,她拿了两个自己常吃的三明治,又拿了两盒牛奶,请店员热了之后走到女孩儿坐着的地方。她的雨衣搭在旁边位子上,滴滴答答,沉弦音觉得心慌,可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去买药,你需要吗?”“不过我去医院,你去吗?”沉弦音断断续续地说话,买药,医院,天气,医院,买药,医院可是她难道就可以为谁负责吗?她把她打断,她就可以为她负责吗?她又能为谁负责呢?她连自己都顾不得,也许有一天站在那里的就是她,她又做得了什么呢?沉弦音沉默地吃完,本本分分地把包装纸迭好放在旁边。那个女孩儿,也许和她一样的年纪,也许要更年幼一点。“你是大学生吗?”她终于开口了。“嗯,对,我是在上大学。”沉弦音回答。“上大学辛苦吗?”“有点,还是挺辛苦的。”沉弦音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正确的,她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的大学是不是辛苦的,她尽量让自己找到有判断力的措辞。走出便利店,女孩儿说她要回家了,沉弦音说好,她也要去医院了,但是这时候医生应该已经下班了。她百无聊赖,绕了一大圈又回家。带了一身雨水回来,没有药,没有食物,没有任何应对暴雨天气的准备,也没有天晴的迹象。沉弦音觉得也许回到学校会好一点,也许回归日常生活会好一点。暴雨不知何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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