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池边,又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拉过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帮她擦水。温荞心口一窒,本就狭小的空间愈加压迫逼仄,下意识要抽回手,“不用——”少年低眉看她,眉眼沉静,握着她的手未松。温荞心底微微颤栗,直觉他们之间脆弱的连呼吸声大一点都能碎掉,因此缄默着不敢开口。身处自己家里,她却想落荒而逃。好不容易等他擦完,她慌乱地想拿过杯子出去,不防程遇直接将手覆在她的手背将门合上。狭小的空间彻底暗下来,温荞喉咙发紧,被他逼着倒退,直到后腰抵在洗碗池,彻底断了后路。“程遇。”她叫他,嗓音发颤,透着不安。“嗯。”少年疏淡地应声,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抓住柔嫩的手指交扣着按在池边,然后低头看她。察觉手上的温度,温荞看向他的眼睛,脑子轰然炸开。她早该知道的,他们肯定会发生什么。她怎能这么随便的把一个心知肚明对她怀有异样心思的学生带回家。“不”理智在和心跳的交锋中占了上风,她的抗拒那样明显。温荞摇着头提醒,努力想从少年的指缝将手指抽出“程遇,我是你的老师。”“我知道。”少年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和声音都温柔的让人心碎“可我能怎么办?”“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偏偏就是我的老师。”抬高她的下巴,他直直望进她的眼底“老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被人表白,她的心底全然没有喜悦,只有清醒的被一座巨石压在身上的窒息。无论是小巷初遇,还是课堂解围,无论是看他救狗,还是普普通通的看她的眼神,她都无数次觉得程遇可能是她这辈子遇见的最好的人。她得到的善意太少了,所以别人稍微一点温柔她都觉得弥足珍贵、感恩戴德。何况面前这个少年,他实在是上天的宠儿,却仍对万事万物保持尊重。尤其下雨那晚,他怀抱小狗望向她的眼神,那是她一生中接收到的最明亮最温柔的眼神,终其一生她都将无法忘怀。而这样美好的比月亮还要皎洁的少年,是她只配小偷一样藏进心底的存在。她怎敢奢望他的目光会长久的、温柔的落在身上。“我这么可怕吗?”久久没有等到回应,程遇蹭着女人发红的眼皮温声说“表个白眼睛都红了。”“我是你的老师。”温荞抬头看他,没哭,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委屈又无助。太多东西压着她了。道德,舆论、家庭,还有念离。是的念离,那个将她困顿于道德和胯下的男人。他对她温柔,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她要是胆敢背叛,她不敢想他们会落得什么下场。“你根本不了解我,程遇。”她反握住对方的手腕,苦口婆心的劝“你这么优秀,以后会遇见和你一样优秀的人成为你的伴侣,你不该困于溪平这一小片天地。”“今天的话我全当没听过,你放下一切好好努力,考出溪平,去你该去的地方发光发热好吗?”“不好。”程遇背着光,温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低的不像话。她有些急了,欲说些什么,他却突然握着她的腿弯将她抱起到流理台上与他视线齐平。“老师从头到尾都在强调我们的师生关系,却从未有一点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拒绝我。”少年捧着她的脸,躬身直勾勾的看她,平缓而温柔道“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老师其实有一丁点的喜欢我,对吗?”“你!”温荞霎时气红了脸,不知是气他油盐不进,还是他们距离太近。“我其实没打算今天就要个答案。”少年微顿,指腹蹭着她的唇,话锋突转,声音低沉“老师有男朋友吗?”念离做过太多次这个动作,所以温荞其实有点明白少年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于是她努力后仰,躲避那罪恶的手指和暧昧,任由思维被扯向两端,既无法专注的思考问题,又无法集中感受唇上的温度。她有男朋友吗,她想少年的问题。其实她说有,一切就可以结束,一切也会合理且正确。毕竟他亲眼看见过自己后颈的咬痕。可念离是吗,他们在谈恋爱吗?温荞捂着眼睛,声音细弱的小声说“我有。”程遇拉开她的手,看她发红的眼睛,然后问“是那个在你后颈留下齿痕的男人吗?”温荞摇头,“不是他,我们”我们什么呢?温荞也不知自己后面想说什么,也不在乎不是恋人却在她身上留痕少年会怎么想他们的关系,突然沉默。程遇定定看她几秒,突然捏住她的下颌用力吻上。“呜。”温荞睁大眼睛愣了几秒,随即用力挣扎。少年一直垂眼睨她,在她伸手推搡的那一刻直接捉住她的手腕反剪在背后。“我知道你在说谎,老师。可那有什么关系?”少年惯来温和的面容终于在这一刻展露他长相本身具有的凉薄和攻击性。温荞完全想象不出一个叁美五好的清隽少年会露出这么强势又乖戾的一面。“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他说着,濡湿的舌尖扫过女人唇缝,用标准的格斗技巧迫使温荞挺胸贴在他怀里“何况有哪个合格的男朋友会让他的女朋友在追求者面前只有逼问着才肯承认他的存在。”“所以你有男朋友又如何?”少年揽着她的腰,垂眼看她,舌尖深入,蛊惑和亲吻都细密的如潮水般让人溺毙“他让你这么不开心,你早该甩了他和我在一起的。”“和我在一起吧,老师。求你了。”少年用甜腻而温柔的嗓音央求,愈吻愈深,滚烫的唇从唇瓣吻到喉咙,手掌用力的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在她无意识张开的唇间喘息深入。许是少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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