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常年不怎么运动,也不能练武,他没有鼓鼓的肌肉,但他身体线条漂亮,几乎快比自己这具身体还白。
他双腿修长,那一坨也很显眼。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魔的身体和神的,同样完美壮观。
苏苏极力控制面部表情,在心里回他一句不知羞耻。
澹台烬穿好衣裳,苏苏扯着他往外走。
她如法炮製,想用上次带走狐妖的办法带走澹台烬,不让他说话,让其他人放他们离开。
她推开门,才走到门口,一支透明的箭矢就射进了她的肩膀。
她明明感知到了,可是弱水的束缚让她根本没法躲开。
苏苏瞳孔微缩,身体软软倒下,没了意识。
她松开对澹台烬的钳製,澹台烬早有预料地接住她,对着暗处漫不经心说:“够了,真想要她的命吗?”
无数箭矢悄无声息缩了回去。
澹台烬冷冷看了怀里的人几秒,他自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他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下不了手杀他。
很明显,他猜对了,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少年帝王黑色的锦袍散开,他抱着她,一同坐在门槛儿上。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天幕漆黑。
澹台烬一动不动,不知道怀里的少女又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他没有刻意去抱苏苏,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抬起眼睛看着外面绵绵密密的雨。
雨中,刻板的女官跑过来,神色惶恐。
“陛下,礼成了吗?”她在澹台烬面前,完全不敢有半点儿刻薄嚣张,显得很是恭顺,带着一众礼仪女官叩首,“上古的神灵,从此会赐您长生,佑您长治不衰。”
他讽刺地笑了笑:“是吗?”
可惜,没有礼成。他心想,也没有任何一个上古的神灵会祝福他。
如果这些人知道他出生的代价,肯定会尖叫着晕过去。
羊暨见澹台烬把人抱过来,连忙说:“陛下,都准备好了。”
澹台烬说:“嗯。”
他把苏苏放进弱水中,如今的弱水,只有很浅的一层,堪堪够淹没苏苏的身体。
她衣摆不湿,白色衣裙在恍若碎银的弱水分外绚丽,柔软的脸颊露在外面。
他看了她一会儿,神色冷硬。
一个黑色道袍的老道,朝着澹台烬行礼:“陛下放心,万无一失。”
这个老道,竟然是苏苏在河底杀死的那个。
老道年轻时历练得了一件灵器,被收紧招魂幡的时候,堪堪没有被撕碎。
后来澹台烬命人打捞漠河,把招魂幡也弄了上来。
老道亲眼所见,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年,把一众恶鬼放出来,面无表情吞了他们,又看向他。
他战战兢兢求饶,说可以为陛下效力。
澹台烬留了他一命。
他也的确想出了一个阴损的主意,老道看一眼弱水中的少女,心中怨毒,若不是这个小丫头,他百年道行也不可能毁于一旦,现在只能住在招魂幡中。
勾玉嗅到了危险,醒过来。
其实从傀儡术延长开始,它就隐隐后悔了。灵机一动,放出了万灵蛊。灵力宝贵,用一次,苏苏都回不到来的那个世界。严重的话,他们会倒退到苏苏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那样可能没有苏苏这个人了。
它害怕小主人消失,也怕三界毁灭,因此希望小主人让澹台烬懂得感情。可是小主人不开心。
此刻它毛骨悚然,它刚想强行唤醒苏苏,下一刻它浸没在了弱水中。
勾玉:“……”
万物不生的弱水,没办法使用灵力,连蚌公主都只能忍住痛去寻找冥夜。
勾玉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除非它也想融在弱水中,然而让小主人永远留在这里。否则它作为玉镯,此刻甚至看不见,听不见。
会发生什么?
澹台烬掌中是一隻白色虫子。
羊暨神情激动:“是我族圣物万灵蛊!属下绝对没有看错,陛下,它怎么会在这里?”
澹台烬端详着蛊虫,漫不经心回答:“捡的。”
羊暨不再问,反而兴奋地解释道:“万灵蛊是所有蛊虫的母蛊,传说它可以解百毒,让人百蛊不侵。”
澹台烬弯起唇笑了笑,羊暨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容泛起一丝冷意。
澹台烬收紧手指,果然看见羊暨脸色苍白,一副心痛得不行的模样。
少年顽劣地低声笑起来:“开个玩笑。”
澹台烬张开手,冷眼打量着掌中的虫子。他想,他知道这是谁给苏苏的了。她竟然遇见了那个人,那人也舍得把这种好东西给她,他们是什么关系?
怪不得叶夕雾身上的结春蚕没有发作,原来是这个小东西。
可惜,结春蚕一旦种下至死方休,唯一的解药被他毁了。即便是万灵蛊,也只能保证不发作,没法把结春蚕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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