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众人自发嫌弃地离苏苏远点。
苏苏抱着自己的泥巴,毫不在意。无知者无惧,都被人当祭品了,哪还纠结拿的东西美不美。
除了玉镜,其余东西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单单五行,无法唤醒大妖,需要鲜血才行。
她们穿上祭祀服装,还指望澹台烬大发慈悲放过她们,以为自己是叶冰裳吗?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赵芸儿借着玉镜,时不时打量自己的发髻有没有散乱。
苏苏闭着眼睛,靠在马车角落,思考一会儿怎么阻止妖怪现世。
几个躁动的姑娘虽都不和她讲话,这时候却忍不住看她。
少女白衣白裙,发上系了两条缎带,垂落到肩上。她睫毛又卷又长,月光透进来,身上的金线流转着圣洁的光芒。
几个姑娘愣愣看着她,少女坐得端端正正。不得不承认,六个人中,只有她把庄严的祭祀穿出了神圣的感觉。
哪怕是捧着玉镜的赵芸儿,也没有这一分灵气。
赵芸儿也意识到了,她咬唇,忍不住挺直了脊背。
苏苏浑然不知道这一切,不知道马车晃了多久,有人说:“到了。”
女子逐次下马车。
为首是赵芸儿,苏苏走在最后。
她端着自己的泥巴,悄悄打量周围。
七月夏夜,天上的月光如流水,倾斜下来,把浩瀚的漠河变成波光闪闪的碎银。
不远处便是丛林,蝉鸣声、蛙叫声,不绝于耳。
侍从们执着宫灯,站在河畔。
灯光葳蕤处,黑衣少年阴鸷冷漠的脸,分外清晰。
苏苏心想,上次走的时候,差点没把澹台烬勒死,倘若让他发现自己,估计直接完蛋。
她垂着头,走在最后面,庆幸自己是捧泥巴的。
泥巴好啊,泥巴真是可爱。
几个道士模样的人,站在澹台烬身边。
“陛下,明灯一亮,到时候河水必分,吾等和陛下踏水而下,必能找到那隻沉睡千年的妖怪。”
澹台烬含笑道:“孤自然信任诸位。”
他目光灼灼,盯着水面。
这下连苏苏都不免好奇,漠河里到底有一隻什么妖,澹台烬非得弄出来不可。
不是大妖他估计看不上,若是大妖,出来估计就帮他为非作歹。
带上六个祭品,他这是要让那妖怪认他为主。
赵芸儿离澹台烬最近,此刻怔怔看着俊美不凡的少年,心跳砰砰加快。
新帝竟如此年轻好看。
她捧着镜子,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几分羞怯,少了几分害怕和排斥。
赵芸儿其实也是犹豫过的,毕竟父亲被周国蛮子杀死,她也恨澹台明朗将自己变成俘虏。
可是燕婉说得对,她们一群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只能明哲保身罢了。
澹台烬并非澹台明朗,他和自己没有仇怨,想活下去并不可耻,谁叫萧凛殿下如今也没办法救出她们。
澹台烬觉察有人打量他,他回头,为首的姑娘对上他的目光,红着脸低头。
他心中冷嗤,一个个扫视过去,落在最后一个少女身上。
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一副懦弱害怕的模样。
他收回视线,倚靠着座椅,等月光照到漠河正中央。
终于,漠河在月光照射下,宛如一块明镜,道人说:“陛下,时机正好。”
澹台烬颔首。
侍从说:“呈玉镜。”
赵芸儿深吸一口气,颤巍巍走过去,半跪下,将玉镜呈给座椅上的黑衣帝王。
他指尖苍白,要接过镜子,赵芸儿一咬牙,斜斜倒下去,堪堪可怜兮兮地拽到帝王黑色衣袍。
澹台烬面不改色,从她手中接过镜子。
对倚靠着他腿的女子视而不见,赵芸儿又是失落,又是庆幸,他不生气,已经是个很好的开端。
“小女子不是故意的,请陛下恕罪。”
澹台烬把玩着镜子,黑黢黢的眸看着她,把她看得忐忑之时,温柔一笑:“孤恕你无罪,你可愿为孤开路?”
赵芸儿愣愣看着他。
澹台烬神情脆弱而失落,似乎为赵芸儿犹豫心寒。
病弱温柔的少年,轻轻一抿唇。
赵芸儿连忙说:“小女子愿意!愿意!”
澹台烬滴了一滴血到镜子上,淡淡说:“那就去吧。”
赵芸儿再次接过镜子,有几分后悔,她是来勾他的,她害怕死亡。
澹台烬温柔抚过她的发,哑声道:“别怕,孤就在你身后,护着你呢。”
赵芸儿脸色通红,点头站起来,将镜子对准湖面。
苏苏:“……”
就怕猪队友,她看向燕婉,指望燕婉给力点,叫回来晕头转向的赵芸儿,然而燕婉握紧手中的金簪,眸中又恨又羡慕。
苏苏无言以对,她扎紧袖口,决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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