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日后可能有用。
第二日,苏苏发起了烧。
最先是一个夷月族侍女发现的,她如常去给笼中少女送吃的,却发现她身体状况不太好。
侍女连忙去告知澹台烬。
彼时澹台烬和羊暨在院子中用膳。
羊暨闻言,嘿嘿笑道:“殿下,小人一直没问,那姑娘是哪家女子?”
羊暨心想,他完全摸不准苏苏的身份。
关在笼子里,脏兮兮的,又一副没精神的模样,看上去殿下十分讨厌她。
他让她吃饭,却不让她疗伤。
说讨厌吧,哪有把讨厌的人放在身边关着的道理?难不成看她日日受苦,心中才舒坦。
澹台烬没理羊暨,问侍女说:“病了?”
侍女说:“是。”
羊暨道:“殿下,要请巫医来看看吗?”
澹台烬冷淡说:“不必,她并非什么贵客。”
羊暨脑子转得快,说:“这女子可是之前做了什么让殿下不快的事,开罪了殿下?”
澹台烬说:“差不多。”
今日依旧叫了歌舞,边境气候转暖,院子里竟开出三两朵花儿。澹台烬一言不发喝着酒,视线落在舞姬们身上,突然说:“去问她,愿不愿意过来给我跳舞助兴,跳得好,给她治病。”
他虽然没说这个“她”指的谁,但大家心中明了。
羊暨忖度,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他这个万事通,一时也猜不到澹台殿下的心思。
没一会儿,侍女回禀说:“那位姑娘同意了,只不过……”
“什么?”
“那位姑娘需要换一身衣裳。”
澹台烬弯了弯唇,他把钥匙扔给婢女,说:“找人看住她,不许跑了,她要是跑了,便用你们点天灯。”
他说“点天灯”三个字时,语调十分温柔,婢女身子一颤,领命离开。
苏苏洗澡换好衣服,脸颊潮红,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一副病得不轻的模样。
她揉揉脸,让自己状态清醒一些。脑子里混混沌沌,她本体不会生病,叶夕雾的身体也不错,这还是她难得生病的时候。
大夏贵族女子,诗词歌赋,音律舞蹈,样样都有涉猎。但叶夕雾会跳舞,苏苏却不会,那点儿记忆,根本不顶用。
她穿好夷月族舞姬的衣裳,心中隐约能猜到几分澹台烬的心思。
他在归还之前原主和自己给的折辱。舞姬身份低贱,澹台烬要她给他跳舞,想看她低头,和叶储风一样,向他臣服。
他想看她讨好他。
澹台烬先前的地位极度卑微,不管在冷宫,还是在叶府,都没人给他好脸色看。一旦翻身,他用这种方式,才能纾解心中郁气。
非要解释这种心态的话,苏苏觉得,大抵是扭曲到变态了。
毕竟澹台烬骨子里专横,暴虐,猜疑谨慎。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别人不痛苦,他就製造几分痛苦。
苏苏系上腰带,把传送黄符塞进胸部,心里松了口气。
不会有人检查这个地方。
她笑眼弯弯,走之前,就成全一下那个可恨又卑懦的少年吧。
胡乱给他跳一下,在他心情最好的时候,她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逃跑,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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