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喘着气。
勾玉隻觉醒了片刻,又敛住光芒,再次进入休眠状态。
积雪化在苏苏脖子里,她冷得瑟瑟发抖,折了段树枝撑住身体,吃力地往外走。
还没找到澹台烬呢。
将军府的人,可不会在这种场合拚死寻他。
他死,和她自己死,都是任务失败,没有什么区别。
只希望少年魔王命硬些,别被喽啰妖物给杀了,撑住她找到他。
短短时间,宣王府便成了人间炼狱。
澹台烬走出宣王府,还没找到叶啸,突然被几个紫衣侍卫按住。
他眸中一暗,却挣脱不开。
紫衣侍卫们掳了人,往另一处掠去。
华丽的轿子上,雕刻着九头鸟,脸色难看的赵王,头髮凌乱坐在里面。
赵王气急败坏对一个白衣男子道:“虞卿,这小野种就是那个大周的战俘,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白衣男子握着折扇,笑吟吟一拱手:“多谢殿下。”
赵王摆摆手,惊恐感还没消退。
如果不是他的门客虞卿反应及时,带人护着他撤退,他就要被那些鬼玩意穿透脑袋了。
他可不是萧凛,有出神入化的武功。那种情况动作慢点,绝对跑不掉。
尽管如此,他死了一群死卫,这才逃出来。
这损失让赵王心疼得不行。
“质子殿下,在下虞卿,冒昧把质子请过来,想问质子几个问题。”
澹台烬敛住阴冷的神色,看着虞卿道:“你问吧。”
虞卿笑盈盈道:“如果在下没猜错,这赤炎蜂,是从你们周国皇宫流出来的吧。”
澹台烬困惑地道:“容先生说的,我一概不知。”
少年垂眸,声音轻轻的:“我六岁就来了大夏为质,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些怪物。”
虞卿审视地打量着单薄的少年。
“那么在下能否知道,质子是如何从宣王府中逃出的呢?”
“我一直躲着,后来跟着宋大人的家眷逃出来。”
虞卿皱眉。
眼前的少年脸上还带着几分畏惧之色,他的话也毫无漏洞。难道这个周国质子,真是一颗没用的废子?对周国皇室那些腌臜事,一概不知吗?
赵王突然站起来,一脚踹在澹台烬肩膀上。
肩膀一阵钝痛。
“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什么,立刻全部告诉本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周国,已经准备向我大夏开战。”
“你一个废物东西,本王碾死你,比碾死一隻蝼蚁还容易。”
赵王抬脚,暴虐地踩住澹台烬地上的手指。
赵王武功不行,施刑和虐待人,却很有一套。他脚下一用力,少年骨节响动,竟是生生被他踩碎了指骨。
虞卿挑眉,倒也没说话。
这时候,哪怕澹台烬是无辜的,但是赵王损失那么大,如此狼狈,必定要找人撒气。
澹台烬的脸,紧贴着雪地。
赵王踩碎他手指那一刻,他闷哼一声,眸中黑雾森森。
澹台烬痛恨自己这具身体,如此无力。
他生来血肉奇特,邪物怕他,他一滴血,便可以杀死怪物。
然而他自幼不能习武,根骨奇差,连赵王这种渣滓,都打不过。
倘若还在宣王府中,他动动手指,就可以让赤炎蜂杀死赵王一行人。让赵王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然而此刻,他弱小得、真如赵王口中的蝼蚁。
赵王需要发泄,一想到那些可怕阴暗的东西,是从周国出来的,他阴森森地看着足下的少年,怪笑了一声。
这小杂种,还是周国皇子呢。
然而隻配匍匐在他脚下。
“本王看质子这些年过得不错,今日在宴席上,气度不凡。本王险些不认得你,质子是个忘了旧情的人,本王可不是。”
赵王双腿分开,撩开衣袍。
“质子想走,也简单,本王帮你回忆一下,幼时的质子,是什么模样。”
“跪着爬过去,本王今日便放你回将军府。”
“否则……”他诡谲笑道,“六弟的府上死了人,可不关本王的事。”
虞卿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地上的少年。
澹台烬面无表情。
过了许久,他从地上爬起来。
赵王笑道:“就是应该这样,质子从小到大,都是个识时务的人。你可要记得,以前不听话,你那奶娘,伺候本王的手下们,生生去了半条命。”
澹台烬垂下头,指尖惨白,眼里淬了两块阴暗的冰。
那些令人作呕的记忆,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
挣扎、哭喊、哀求……伴随着肆意的笑声。
他像地上一滩烂泥,赤红着双眼看他们作恶。
无用的反抗……
澹台烬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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