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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身孕(1 / 2)

自从狱中相见那次享受过林钰一番体贴,李鹤鸣对被她哄着顺着的照顾就有些上瘾。

他本想借这身伤惹林钰几分疼,哪想太医直接把人赶了出去。等料理完伤,他身上干干净净不见半点血腥,哪还像个刚出狱的伤患,怕勾不起林钰多少怜意。

林钰亲自将老太医接来,等人离开时,也是她亲自送出了门。李鹤鸣穿上中衣,在椅子里坐了会儿,看向了桌上一堆从他身上拆下的血纱布。

陈叔正在收拾一屋子狼藉,准备把这堆糟污的脏布拿去扔了,但李鹤鸣却慢悠悠伸出手,随手从这一堆血污之物中抽出了一条剪得稀碎的、巴掌长的一条血布。

陈叔一见此就明白了李鹤鸣要做什么,也没阻拦,只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真是越发孩子气了。

陈叔走后,李鹤鸣把那抽出来的血布随手放在了桌上一堆伤药中间。

半藏半掩,好似收拾的人没仔细,忘记拿走。他甚至还体贴地调整了下位置,就等林钰回来看见,疼上他两句。实在不知从哪学来的心眼,密比米筛。

林钰送走老太医,去厨房端来了刚煎好的药。李鹤鸣听见她进门的脚步声,没什么力气似的靠进了椅子里。

为避免压着伤,他身上衣裳系得松,坠在锁骨前的胭脂玉露在外边,透过领口可见衣裳下缠覆伤口的白布。

不过受了几分刑,他愣是装出了一副明日就要撒手西去的架势,偏偏不知道怎么装得那么像,就连那偶尔露馅展露出的精神气都让人觉得他是在硬撑。

林钰急急进门,见他这模样,开口第一句便是:“先把药喝了。”

林钰在他身边坐下,舀起一勺黑浓的苦药吹凉了送到他嘴边,李鹤鸣瞧了眼她捏着勺子的手,张嘴喝下药,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掌,长指一拢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看样子是不打算松了。

林钰没办法,只好放下碗,换了只手给他喂药。她瞧李鹤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柔声道:“我方才送老太医出去时,他同我说了话。”

李鹤鸣还在装,开口时气都是虚的:“说什么?”

林钰捏了捏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穿道:“说你的伤并无大碍,好好将养即可,你不要装。”

李鹤鸣被拆穿也不羞恼,直接一把将林钰扯到自己腿上坐着,能屈能伸道:“那不装了。”

林钰吓了一跳,立马要从他身上起来:“做什么呀?身上还有伤呢。”

李鹤鸣搂着她不撒手:“别动,我抱会儿,没伤着腿。”

说着,他端起剩了大半碗的药一口喝了个干净。

头次药熬得重,喝进胃里苦得发酸。李鹤鸣皱了下眉,感觉鼻子里全是涌上来的药气。但在这苦涩药味中,他还闻到林钰身上浸染着抹淡淡的佛香。

他在她衣裳上嗅了嗅,宽大的手掌往她腕上摸去,摸到了一串念珠。长指摩擦过打磨得圆润的檀木珠子,李鹤鸣问她:“求了神佛?”

林钰点头:“拜了一拜。”

她本不信神佛,如今改变心意,想也知道是为谁。李鹤鸣轻轻挑了下眉,明知故问:“为我求的?”

他语气淡,却听着怎么都有股得意劲。

林钰望着他漆黑的眼,手指抚过他瘦削几分的脸廓,抬头吻了上去:“嗯,为你求的。”

小夫妻团聚,干柴勾烈火,一吻难分。林靖就是在这时候拎着礼来的,他一进门就看见李鹤鸣把林钰抱在身上,浪荡子似的啃她的嘴。

林靖不经意撞见这一幕,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先一步背了过去。他羞恼道:“这是偏厅,不是寝院,人来人往,你俩、你俩也得注意地方!”

他舍不得说林钰,便冲着李鹤鸣一顿骂:“李鹤鸣你没皮没脸,别把我小妹教坏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搂在李鹤鸣脖子上的那双手不是林钰的。

林钰哪想会被林靖撞见,她瞥见林靖的背影,立马红着耳根子把脸往李鹤鸣颈窝里埋,双手捏着他的衣裳,羞得不敢抬头。

李鹤鸣被林钰拱得仰着头,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护在了怀里,哪还见刚才倒在椅子里病怏怏的样子。

李鹤鸣也不辩解,独自担下了这浪荡的罪名,清了清喉咙,若无其事道:“兄长怎么来了?”

的确是一副没皮没脸的样。

林靖本是来看看李鹤鸣如何了,哪想撞破夫妻恩爱,不过瞧李鹤鸣龙精虎猛,估摸身上的伤也不碍事。

他没回头,背对着两人举了举手里拎着的木盒子,道:“母亲托我送来些药材,她老人家从库房里精挑细选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你煎熬着随便喝喝。”

林靖简直糙得没有章法,药补之物哪能随便喝,可李鹤鸣也不是心细之人,直接应下:“好,劳兄长替我谢过岳母。”

“知道。”

眼下这场面,林靖也不好久留,放下东西就要离开,但他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了本册子,对林钰道:“这是阿姐同你阿嫂在宫中时闲来无事记的孕时笔录,我放这儿了,你可看看,兴许有用。”说完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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