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身形往前一步,伸出手轻轻将何见拥进自己怀里,双臂收紧,抱住。
嘴唇轻吮着她柔软的鬓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希望我们是姐弟?”
“……”
没有等到何见的回答,反而是她安静内敛的沉稳呼吸声,不胜酒力的她,在他怀里站着睡着了。
江予河搂紧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找到一个更加舒适温暖的姿势,雾白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和鼻尖处,化开。
他低下头蹭了蹭何见的颈窝,喃喃自语:“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嗯?”
尾音下调低沉,是一声叹息。
江予河前些日子在校外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楼,离学校有一小段距离,主要是觉得自己会点儿日常的一日三餐,不想在寝室待的话,可以让何见和自己一起生活。
租房这件事,他暂时还没告诉何美玉,何见醒了之后,这是两个人的秘密。
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秘密,无论是哪种秘密,如若某天暴露在他人的视野之下,这个秘密便没有再保留的必要。
江予河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如果哪天何美玉要求看望二人学校生活,他便把地址发给她,偶尔一次的父母陪伴,总归还是热闹温馨的。
现在这个局面,他考虑了很多,彼此都还年轻,忍在心里不说对大家都好,除了心知肚明的何见。
江予河将何见背在自己后背上,回出租屋。
可能是感觉到了温暖,他一背起她站起身,何见的双手便自动搂住了他的脖颈,像只小猫一样轻柔地蹭了蹭他的耳侧,嘴唇冰凉。
他是口是心非的典型,其实她一点儿也不重,每次说她重,只是单纯的想跟她斗嘴罢了。
江予河望着眼前覆盖薄薄白雪的烟火气城市,忽然发现,今年的初雪没有往年兀自抽香烟的孤独,也没有小时候,经常缺少父母陪伴的空虚寂寥。
插进钥匙,打开门,啪一声昏暗的客厅灯光明亮,他将何见小心翼翼放在床铺上,盖好被褥。
低头看了眼自己冻到通红冰凉的手掌心,还有被雪打湿的外套衣服,轻轻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脱掉外面那件微湿的羽绒服,开启暖气,想着扔沙发上自然烘干算了,他回房间换了一身简单的居家服,出来一只手插兜,手指插进前额黑发里,捋了捋。
何见的睡颜很恬静,与平时脑子里装事情,总爱多愁善感想太多的小姑娘并不太一样。
江予河俯下身盯着她看,在即将触碰到她嘴唇的时候他停下,她不笑的时候,整个人是很疏离冷漠的,一家四口,她格外喜独身。
他侧身躺在她身侧抱住她,手掌筛住她的腰,呼吸浅淡,沉沉睡去。
何见醒来窗外大雪已经不下了,室内的空气稍微寒冷,窗外楼下响起了卖糖葫芦的吆喝。
她头晕目眩的望向身旁的江予河,思绪万千翻涌,凝视着他面容,稍微发怔。
他还没醒过来,整个人安静地闭着眼睛,睫毛低垂,深黑英挺的眉放松的舒展着,右眼角的那颗泪痣浅浅停留在眼尾处,干净英俊。
这样放松安心的睡颜,没有向她表露出白天时期的疲倦挣扎,他似乎没有休息好,鼻梁中间长了一颗小小的青春痘,在他脸上竟然意外和谐。
窗外的吆喝声,和邻里之间的聊天声还在继续,何见动了动身体移开他的手,这一动惊动了江予河,两个人随即对上视线。
“醒了?”
他略微弯了弯嘴角,一把将她扯怀里摁在自己胸膛上,揉了揉她的头发嘟哝道:“乖,再睡会儿。”
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何见的脸立即红了,她脸红燥热的甩出借口提醒:“我饿了。”
江予河随即放开她,不让她再趴自己身上,何见坐起身,发丝凌乱,头脑发懵。
她听到他委屈的声音:“怎么办呢?我也饿了。”
正想说我们下去洗漱吃饭,江予河低下头猛的亲了她嘴唇一口,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这一个吻,可谓是猝不及防。
何见的身后是冰冷的墙壁,突然一个吻让她整个人汗毛耸立,惊慌失措,她赶紧抓住他的双臂,靠在了他怀里。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下楼吃饭。”
他从床上下来,整个人懒洋洋,头发睡得支棱乱翘,穿着简单休闲的长袖,黑白格子长裤,拖鞋,发现何见没有跟上来,他倚在门框上打量她:“愣着干什么?不想吃饭了?”
何见羞愤:“你还说还说,明明就是你亲我让我好尴尬,大早上的亲什么亲,连牙都没刷。”
“我又不嫌弃你。”
她一个枕头甩过去:“滚。”
何见去了浴室洗头发,江予河换了衣服站阳台吹风,外面的空气很寒冷,家家户户的房顶上落了白雪,阳光还未出现,还是阴沉沉的天。
手机一阵响铃声,是秦远打来的。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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