狁道:“撒了谎,还不认错?”李化吉用羞恼至极的声音说:“我没有。”谢狁的掌心按在她的臀尖上,没有动手:“打不疼就不知错,是吧?”李化吉感受着,不知他又要做什么,那种悬刀在颈的感觉把她的心脏都挑了起来。谢狁道:“差点忘了,廷杖都是要脱裤子的。”李化吉的气血都涌到了脑子里,让谢狁那话显得隔云隔雾并不真切,可是他的掌心确实动了,短暂地离开了她的臀尖,不知道要去哪里。李化吉几乎瞬间就被击溃防线:“我说了,我说了,对不起,皇叔,是我撒了谎。”谢狁的指尖正挑在她的腰带上,闻言,啧了声,似乎对她的知趣感到意兴阑珊。“说了,那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吃着锅里,还打算看着碗里的小东西。”李化吉脑子快速转动,她发誓,自从出生以来,她的脑子都没有像此刻转得如此之快。她道:“我罚跪,好不好?”她记得的,谢狁说他罚家中小辈,都是罚他们面壁跪着思过,是她不愿跪谢狁,才改成‘杖刑’的,既如此,那就改回去就是了。她自以为周全地说完,谢狁却半晌没有给她回复,反而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腰带,卷起又松开,每回他把腰带拉起时,李化吉的心就又提了上去。
她知道谢狁不满意,可再不满意,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至于把她当荡妇沉塘吧?只是说了两句话,应该不至于吧?可是刚才谢狁说了什么?说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不就是在嫌她不忠,攀上谢家,还妄图留个王家做后援。所以他嫌弃的不忠,不是指男女之事上的不忠,而是政局上的不忠。其实这事也不难想,只是刚才谢狁将李化吉的思绪打得太乱,让她过了好会儿才想起来,最开始她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要瞒着谢狁。重新把理智失而复得的李化吉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什么大错,倒吸一口冷气,半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赶紧立誓表忠心:“先前是我听皇叔的命令,才让王二郎以为我对他有情,此事虽不能成,我也要让它有始有终,否则若让王二郎察觉猫腻,岂不是要连累皇叔?此事现在有了了结,自然不会再没有下次了,我与陛下依仗的是皇叔,与王家非亲非故,又怎么可能肖想王家势力?”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比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忠诚还要天地可鉴。谢狁笑了,被李化吉气笑的。他捏着她的后脖颈,将她拖起来,抵到额前。李化吉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谢狁的乌眸,更觉邪气肆意,她半跪在他的膝盖上,手不敢扶他,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就是他捏着脖颈的手,简直摇摇欲坠。谢狁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玉扳指润而冷,从她的肌肤上滑过,像一条冰腻的蛇。“王家比谢家还想当皇帝,你要联合他们,无异于自寻死路。”李化吉发出微弱的应声。谢狁又道:“谢家没有不贞的妻子,不要到处乱发情,你承担不起后果。”李化吉瞪大了眼。谢狁不耐烦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说话。”李化吉不认:“我没有。”捏着她后脖颈的手在收力。李化吉忍气吞声:“我记住了。”谢狁方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下去吧。”李化吉手脚并用从他的膝盖上爬了下来,脚踩地时,犹如踩进棉花中,还有些发软。谢狁衣冠整齐,已然起身,经过她时,将一个红封递到她眼前。李化吉莫名,没有立时接。谢狁道:“压祟钱。”这就是要给她的意思了。李化吉不敢怠慢,忙接了,谢狁收了手,步出凤阳阁。衔月送他坐上车舆后,回身进来,见李化吉拿着那红封直皱眉,便笑:“既是大司马给的,公主收着就是。”李化吉连红封都不想打开,道:“也不知道无缘无故,大司马为何要给我这红封。”衔月笑道:“公主到底要叫声大司马‘皇叔’,既是长辈,过年了,当然要给小辈压祟银了。”李化吉在心里轻轻‘啊’了声。谢狁看上去,对这个叔侄关系并不是很上心,虽然从没有否认过这层淡薄的亲缘,但也不曾昭告天下,否则这次联姻争端中,大家怎么会对李化吉绣荷包送给谢狁的反应这样激烈。不过也不难理解,这叔侄本来就是强认来的,也不会有多少人当回事。你看,就连王之玄这个知情者,也没当回事。但谢狁竟然还给了她一个红封,尤其在两人已经定下婚期的当下,相当于特意强调了这亲属关系,反而让李化吉莫名有种禁忌感。就好像是亲侄女要嫁给亲叔叔一样。怎么说呢,谢狁不愧是谢狁,是懂膈应人的。过完了年,李化吉就得忙起她的婚事了。尽管婚期在四月,可因为要嫁的是谢家,故而十分隆重,给她安排了许多诸如行止、诗词、插花、茶道、琴技等课程,好像要把她拔苗助长,一口气把她养成慧智兰心的名门小姐。李化吉每天忙得要死。但也要感谢这阵子的忙碌,让她慢慢认识到了做世家的新妇,身上需要担着这样多的责任,夫妻生活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掌管好中馈与人际往来。可以说,做谢狁的夫人,就相当于做了谢家最大的管家。而最重要的是,那位负责教导李化吉房中事的嬷嬷还曾欲言又止地告诉过她,大司马不近女色惯了,虽然松口认可了这桩婚事,但还是在鹤归院准备好了两间新房后,更是叫李化吉眼前一亮。这也就意味着,她嫁给谢狁后完全不必尽夫妻义务,只相当于在谢狁身边谋了个差事。李化吉简直快乐地想要原地踮踮脚。——尽管那位嬷嬷是打算借此敲打她,让她多些危机意识,在学习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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