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离开楼房,下周的设宴不只阎家在打着算盘,他自己也有局要布。
他走回办公厅,萧良见他进门,放落手上公文的同时也拿下金边眶镜。他面前桌上的白纸已堆的有半个人身高,就容池来看,里面大多都不是需要萧良亲审的事,但他这位发小就是放不下心,凡事都要亲自过目。
容池看了萧良眼下若隐若现的乌黑,坐下沙发前随口问:「昨晚没睡?」
「宴上多少事还没安排??」萧良叹口气,拿了纸镇把压住看到一半的文件,脚步虚浮的走到容池对面坐下,「也就只有你还把它当做是场宴。」
「阎家那里迟迟等不到你消息,我看他们耐心是要耗尽了。开山之事在即,要炸山还要跑过不少形式,你现在对阎家这样不理不睬,是答应和那张老狐狸合作的意思?」
「算是吧。」容池烫过手中青瓷杯,心不在焉的回答:「要就怪阎家意图炸山是真的踩到我底线了。」
容池说完,从怀中拿出三封密信,信上的封蜡压纹唯他一人独有。他将这三封信摆到萧良面前,递出第一封信,缓缓说:「宴前替我传给东北张家,越快越好,注意不要让阎霍予发觉。」
萧良点头。他以为容池要继续说接下来的信要给谁,却见他在要递出第二封信前问了句:「宁夏回族那儿的战况怎麽样?」
话题转得突然,萧良顿了一下,还是照实回答:「暂时休兵。两方都有损耗,但都是在磨着打。」
容池听完敛下眼睫,沉默几秒後把信收回自己怀里说道:「这封给宁夏头领的信,我会亲自送达。那边的战线先留着前线兵力就好,其余的人可以准备撤回休整。」
「第三封信。」容池修长的指节点在最後那封信上,微微g起唇角笑道:「帮我给境内的张家。五年前那场清扫,相信张家余孽对我恨意未消。」
「螳螂捕蝉,h雀在後。」萧良跟容池是有默契的,加上他又是个聪明人,瞬间就明白容池想做的事,「阎家是蝉,你再以自身和张家做饵,诱h雀入局。」
萧良摇摇头,把第三封信在桌上微微推向了容池的方向:「容池,你会si的。」
「我在外头名声叱吒,但自家谋略却对我不是很有信心啊。」容池轻笑。
萧良眉头深锁,没有回应。他不是对容池没有信心,而是他这朋友的法子一向都太铤而走险了!明明有更稳当的方式,容池就非要一次处理完阎家和张家,这种会以命做赌的局,实在不是萧良风格。
「等各路的人都回来後,让大夥吃饱饭足,休整一天一夜。」
容池显然没有要理睬萧良的忧虑,他继续下达指令:「然後告知各路领将养jg蓄锐,备战。」
萧良的表情很糟,和把一切都笑得云淡风轻的容池截然不同。
「瞧你,愁眉苦脸的。」容池倾身,将手放上发小紧绷的肩膀,「不谈这些了。跟你说个好消息,王心之会参加下礼拜的宴会。」
萧良挑眉。这倒是出乎他预料,他以为那穿红衣的姑娘是抵si不从的类型。
「你确定?」他有些不相信地反问。
「现在还没答应,但她会答应的。」
萧良眼神一沉,「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参加一个被威胁的宴会。容池,你这样不可能幸福的。」
「谁说我威胁她?」容池有些好笑地反问,「我只是找了个人去跟她谈。都是同个村子出生的人,相信在这异地,难得的亲切感会让『他』说服她的。」
萧良想了几秒,专心搜寻自己的记忆。印象中,有次酒酣耳热之下,容池确实握着他的手,脸上难得浮现发自内心的喜悦,语中藏不住兴奋的跟他说:萧良,今天有个人来找我。是王家村的人,我真的有机会找到王心之了。
「你找了那个『承应』?」萧良自己那次也喝得有些醉,语带三分迟疑的问。
「原来你还记得啊。」容池乌黑的眼眸里藏不住笑,「你那次把所有情史都跟我说过一轮,我还以为你已经醉得不能再醉,醒来後什麽都不会记得的。」
萧良尴尬的咳两声:「是忘了大半没错。」
「除了还记得你说过王家村有个承应找上你之外,其他的就??」萧良顿了一下,用指腹r0u了r0u太yanx,「还有,你是不是有说,你跟那个承应达成了什麽交易?」
「对。」容池非常大方的承认。
「??所以是什麽交易?」萧良追问。
容池的笑让萧良心里涌上一阵恶寒,彷佛时光倒退数十年,他俩一个还没出过国,一个只是家里不受人ai戴的小儿子。他们背倚在老树下,萧良手中还握本书,容池就只是在放空。
那时,萧良曾随口说过一句:「你以後如果被你亲哥迫害,要记得还能来我这。」
容池双眼闭着,听了之後哂笑道:「不。若我之後穷困潦倒、又或是遇上了难以抗衡的力量??萧良,你要离我越远越好。」
「因为我会不惜一切,榨乾身旁所有可以利用和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