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远在南疆的兄长,姜似十分惦念。
“也不知二哥在南疆适不适应。南边天气与饮食皆与京城不同……”
郁谨听了就来气,不悦道:“大男人有什么不适应的。该吃吃,该喝喝,要是睡不好不适应,纯粹就是不累。”
想当初他去南边才十二岁,也没见有人心疼他。
当然,别人的心疼他不稀罕,只是那时候阿似对他这个人还没印象,就更别提心疼了。
这么一想,郁谨对姜湛越发暗搓搓嫉妒。
傻人有傻福,说的就是姜湛这样的,像他这般聪明绝顶的人,在没娶媳妇之前就隻好自个儿心疼自个儿了。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某人看一眼妻子,不怀好意道:“南疆女子与京城女子还不同呢,个个热情大胆,说不定姜湛现在都有相好了——”
姜似拎住郁谨耳朵,似笑非笑问:“热情大胆?不知道王爷在南疆遇到多少热情大胆的姑娘呢?”
郁谨暗道一声糟糕,只顾着给姜二挖坑,没想到一不留神把自己给埋了。
“咳咳,阿似,你是知道我的,长得没我好看的我瞧都不瞧一眼——”
“那比你好看的呢?”
郁谨脸色一正:“目前为止,我就觉得你比我好看。”
姜似白他一眼,这才作罢。
郁谨暗道一声好险,从姜似这里离开就去了书房,提笔给姜湛写起信来。
写到最后,竟写了厚厚一迭纸。
郁谨盯着墨迹未干的信纸,摸了摸冒出青茬的下巴,心道:怪了,媳妇都娶到手了,他与姜二那笨蛋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疆的六月,正是草木最繁盛的时候。
姜湛带领一队人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回到兵营把路上顺便打到的野鹿收拾好了放在火架上烤。
大块的鹿肉串在木枝上,不停往下滴着油脂,散发出来的香味令将士们不断吞咽着口水。
“将军,烤好了。”一名兵士把一串烤得微焦的鹿肉递给姜湛。
“谢了。”姜湛才接过来,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谁想我了?
姜湛琢磨了一下,心中一动:该不会是他又要当舅舅了吧?
咬下一块肉吃了,姜湛问身边兵士:“成亲了没?”
兵士立刻激动了:“将军,难道您要给卑职说亲?”
姜湛冷笑:“做什么美梦呢,我还没媳妇呢。”
“哦。”兵士立刻老实了。
姜湛这次找了个看着年纪不小的兵士问。
兵士一脸尴尬:“将军,俺只是长得老成一点,也还没娶媳妇咧。”
姜湛抽了抽嘴角,心道你那叫老成一点吗,长得也太捉急了。
终于有一个兵士看不过去,自告奋勇道:“将军,卑职成亲几年了。”
“有孩子么?”
“有了,一儿一女呢。”提起远在家乡的妻儿,兵士兴奋起来。
“那你说说,女子怀孕到生产需要多久?”
他记着四妹传出喜讯的日子,但闹不清楚要怀多久才能把孩子生下来,打听清楚了好算算是不是到日子了。
兵士登时卡了壳,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迟疑道:“大概要九个月吧……”
“不对,不都说十月怀胎嘛,至少得十个月——”
一群大男人围着快要烤焦的鹿肉,很快争得脸红脖子粗。
姜湛听得头大,用力咬着鹿肉,想想遥远的京城可能又多了一个亲人,眼中溢满了笑。
等到回京,说不定四妹的孩子就能跟他喊舅舅了。
燕王府的小主子出生三日后,就迎来了洗三礼。
洗三为大吉之礼,马虎不得,但无须广邀亲友,
隻请近亲来贺就可。女方这边请的是东平伯府与宜宁侯府的女眷,男方就不用说了,主要是王妃与已出阁的公主们。
饶是如此,洗三礼那日,燕王府还是热闹非凡。
午后,产房外厅设了香案,由收生姥姥开始主持仪式。
随着收生姥姥把盆中水撩到阿欢身上,阿欢登时啼哭起来。
众人立刻说起吉祥话,心中却不以为然。
到底只是个女孩儿,哪怕是燕王府第一个孩子,亦没什么值得重视的。
今日这一趟,不过是走个过场。
待收生姥姥念着“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少送女……”这样的词儿,齐王妃眼底划过笑意。
收生姥姥的唱词都是固定的,她当初亦是听着这话过来的。
多送男,少送女——当时她听了别提多心塞了。
怎么就没有一举得男呢?
齐王妃不由去看姜似。
生产不过三日, 眼前的女子没有丝毫臃肿,隻比未有孕前多了些丰盈,而这份丰盈却让她看起来更加明艳。
齐王妃心中酸涩不已。
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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