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无事?
姜似挽着姜依的手臂缓缓往前走,目光微闪。
也许是她太敏感,听到“恰好”这类的字眼,总忍不住多想。
“今日好像不是休沐日呢。”姜似随口道。
官员休沐都有固定的日子,今日姜二老爷去上衙了,那么在翰林院任职的朱子玉没道理会休息。
姜依笑容里带了几分掩不住的甜蜜:“四妹不知道,他们翰林院很清闲,正好你大姐夫手头上的事做完了,听说我来白云寺上香,就跟上峰告了个假陪我一道来了。”
“大姐夫对大姐真好。”
“四妹!”姜依不由红了脸。
她这次来上香是为了求子。
姜依嫁到朱家已有四年多,目前只有一个女儿,在这个有儿子才算在婆家站稳脚的年代,说心中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让她觉得幸运的是,婆婆虽然对此颇有微词,夫君却一直维护着她,今日还特意陪着她来上香。
看着姜依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幸福光芒,姜似一时沉默了。
她能感受到长姐切切实实的欢喜心情,而她大概会成为亲手打破这一切的人。
不过姜似眼底的犹豫很快被坚定取代。
倘若这一切是假象,那么打破了又何妨?总比长姐背负着那样的屈辱走向绝路要好得多。
一阵风吹过,送来轻微的凉意与青草香。
姜似抬眸看向天空。
天边疏淡的云不知何时堆积起来,层层迭迭好似云山,在蔚蓝的天空缓缓变换着形状。
这个时节的乌阳已经没有夏日炽热,缕缕阳光透亮清爽,给万物带来丝丝暖意。
姜似却知道要下雨了,应该是一场急雨。
她并没有急着催姜依往回走,闲聊中把话头往姜依身边的人身上扯:“我看今日来上香跟在大姐身边的一个丫鬟有些面生,怎么没见阿珍?”
姜依有两个陪嫁大丫鬟,一个叫阿珍,一个叫阿珠,平日里出门都是带着她们两个,而今天姜似只看到了阿珠,阿珍却被一个陌生的丫鬟替代了。
听姜似提到阿珍,姜依脸色有些不自然:“阿珍病了,就没带她出门。”
姜似停住脚,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姜依。
姜依越发不自在:“四妹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姜似轻轻皱眉:“总觉得大姐有事瞒着我。”
姜依伸手点了点姜似白皙的额头,嗔道:“你呀,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什么?一个丫鬟没跟我来都要问东问西。”
姜依越这么说姜似越料到其中有事,当下眼帘轻垂换上一副落寞神色:“大姐总说我年纪小,其实过了这个年我就十六岁了。我记得大姐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嫁到朱府去了。”
“四妹——”姜依一时语滞。
姜似继续卖惨:“我十五岁连亲都退了,说起来比大姐十五岁时的经历还丰富呢。大姐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别人要是知道了只会觉得好笑。”
姜依蓦地一怔,随后就是满满的心疼。
她是姐姐,在她眼中自幼没有享受过母亲爱护的弟弟与妹妹永远是孩子,可是现实却不会纵着一个人永远长不大。
或许一些事情她可以与四妹说说,以免四妹什么都不懂,将来会吃亏的。
想通了这些,姜依就不再隐瞒阿珍的事,轻叹一声道:“阿珍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姐夫发了脾气,就把她打发到针线房去了。”
“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大姐是指——”
姜依脸一红,忍着尴尬道:“夜里你姐夫在书房读书,她跑去送甜汤……”
“她竟然打大姐夫的主意?”姜似面上浮起愤怒,
心中却一片平静。大概是经历了姜倩夫妇那些恶心事,一个想爬床的丫鬟已经激不起她太多情绪。
“那大姐夫当时——”
姜似羞涩笑笑:“你大姐夫当时就恼了,把阿珍带到我面前任我处置。阿珍起了这个心思,我是断断不能留她在身边了,不过她好歹是自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总不能就这么赶出去,所以就打发她去针线房做事了,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那今日跟着大姐来的丫鬟叫什么?是她顶了阿珍的位置吗?”
“今日随我来的那个丫鬟叫阿雅,目前还没有给她提等。”
姜似露出好奇的神色:“阿雅是朱府的丫鬟吧,居然能入了大姐的眼,莫非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者大姐对她有过提携之恩之类的,觉得她可靠?”
姜依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四妹说什么呀?一个小丫鬟,觉得她平日还算稳当就随口指了她跟着我出门,哪有你想得那么多?”
姜似讪讪一笑:“我就随口问问嘛,难得与大姐见面,就算聊一聊母猪能不能上树都觉得高兴。”
本来见长姐身边出现一个生面孔还以为是突破口,如今看来倒是想多了。
姜似这话令姜依内疚不已,当即便道:“四妹若是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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