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与姜俏好不容易回到东平伯府,自是要去慈心堂解释一番这么快回来的理由。
三太太郭氏一听女儿起了疹子,心疼不已,拉着姜俏一边走一边低声数落着。
姜似立在青石小径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母女二人心头涌上淡淡的羡慕。
她没有母亲,也不知道被母亲数落是什么感觉。
就在这时,姜俏忽然回头,衝姜似扬了扬手。
姜似一愣,抿唇笑起来。
羡慕归羡慕,她却没有多愁善感的时间。
姜似连海棠居都没回,直接去书房找姜安诚。
姜安诚与姜三老爷一起打理伯府的产业,平日里姜三老爷在外面跑得多,姜安诚大半时间会留在府中。
这个时候他正在书房打盹,一见姜似过来立刻来了精神。
“是不是打扰父亲了?”
“没有,为父刚才看书正好看累了。”
姜似瞄了一眼姜安诚左侧脸颊压出来的印子,一本正经道:“父亲看书注意休息,仔细伤着眼睛。”
姜安诚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为父会注意劳逸结合的。似儿不是去了长兴侯府,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三姐有些不适,我就陪着她回来了。”
姜安诚又问了问姜俏的情况,听说没有大碍放下心来,喜滋滋暗想:还是女儿贴心,一回府就知道看老子了,不像姜湛那个混帐东西,整日里游手好闲在外头鬼混。
“父亲,女儿想找您打听点事。”
从女尸身上得来的锦囊中有写着“灵雾寺”的平安符,然而她没听说过灵雾寺,眼下阿飞还没回来手中亦无人可用,思来想去,不如直接找父亲打听一下。
“似儿要问什么?”
“父亲可听说过灵雾寺?”
“灵雾寺?”姜安诚皱眉思索起来,片刻后摇头,“为父素来不信这些,对此倒是不大清楚。似儿打听这个,莫非想去拜佛?”
姜似心下有些失望,却在意料之中。
倘若父亲真的知道,那才是运气。
“回来的途中偶然听路边一个小娘子说什么灵雾寺的香火很灵验,若是去拜佛能心想事成,女儿就好奇打听一下。”
姜安诚笑起来:“你三叔跑的地方多,等他回来我问问,说不定他知道呢。要是不知道,为父就派人出去打听打听。”
不管灵不灵验,女儿高兴就好。
“父亲要是派人打听,可不要弄得好多人知道。”
姜安诚愣了愣,而后大笑:“似儿放心,为父悄悄派人出去打听。”
女儿这么害羞,莫不是想求姻缘?
见姜安诚笑成这个样子,姜似知道他误会了,却不解释。
她要把长兴侯世子的真面目揭穿,与此同时也要尽力避免伯府牵扯进去。
说到底,还是手中没有可用之人,而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行事亦不方便。
“那女儿就不打扰父亲继续看书了。”姜似屈膝行礼,离开书房回到海棠居。
阿蛮与阿巧一见姜似回来,立刻欢天喜地迎上来。
“婢子正担心姑娘一个人在侯府住不惯呢。”阿蛮紧张打量着姜似,心疼道,“姑娘都瘦了。”
阿巧嘴角一抽。
才一天!
“行了,给我端杯冰镇蜜水来。”
从长兴侯府到伯府堵了一路,姜似暂时不愿进屋,干脆就在树下秋千上坐下来。
阿巧忙进屋端来蜜水,姜似轻轻抿了一口。
“四妹,听说你回来了。”姜湛兴衝衝跑了进来。
天气热,姜湛一路跑过来脸色微红,额上闪闪全是汗珠,可偏偏他长得好看,瞧起来没有丝毫邋遢油腻,
反而有种生机勃勃的朝气。这种朝气,仿佛能把人心头的阴霾驱散了。
姜似不由笑了:“二哥刚从外面回来?阿巧,去给二公子端一杯蜜水。”
姜湛大步走了过来,轻轻推了一下秋千,然后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乌黑的眸子满是兴奋:“有件好事要讲给妹妹听。”
“哦,什么好事?”
“姓季的那小子迎亲时坐的高头大马被二牛给咬了!”
他一直看二牛不顺眼,万万没想到二牛与他居然是同道中人!
不对,同道中犬!
也不对……
姜湛有点乱,干脆不想了,反正回头给二牛称两斤熟牛肉就是了。
“妹妹不高兴?”见姜似并无多少喜色,姜湛诧异问。
姜似想了想,忽然笑了。
凭心说,还真有几分暗爽。
尽管她承认季崇易不喜欢自己没有错,可是这门亲事不是东平伯府上赶着定的。
当初主动与东平伯府结亲的是安国公府, 父亲还在犹豫时,拍着胸脯保证把女儿嫁过去不会吃亏的是安国公。
前一世,季崇易的心上人死了,心灰意冷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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