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那边没有声音了,“这样吧,十点你还没到我就自己回家啦。”
“嗯。”
夏栀挂了电话看向两个撞在一起的车,焦心地叹了一口气。方羽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她:“陪我去吧,好不好嘛夏姐姐,我怕。”
方羽想约夏栀一直约不出来,今天难得见到夏栀上门拜访一哭二闹的要和夏栀一起玩,夏栀实在受不了又不好拂了爸爸的面子,只好答应。回去的时候方茹说什么都要自己开车,谁知道她是个马路杀手,连闯两个红灯,刚刚说停在路边换人,结果一下子又把前面的车给撞了。
车是夏栀的,她也在车上,这个笔录是非去不可的,无奈之下只好给楚月白打电话。
其实可以直说的,说她就是不想去了。
出车祸的时候夏栀的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心里一点都不想去了。
警车来了,夏栀和方羽坐上去,拉着两个肇事车辆一起去警局了。
“楚小姐,钢琴空出来了,您现在需要吗?”
“不了,谢谢,”楚月白回道,她想起了什么飞快的转身拉住要走的经理:“今晚有其他人预定钢琴吗?我约的人路上出了点事还没有到···”
“今晚暂时没有,这样吧,您需要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跟琴师说一下就行。”
“好的,谢谢。”
楚月白撑着脸,百无聊赖的坐着。
原来等待的感觉竟然是这样无力,楚月白又想到,过去的时间里,她总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爽约过,但是夏栀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我是不是有点太恃宠而骄了呢?
到了这个时候,楚月白终于知道长久以来自己这样的行为在不知不觉中到底伤害了夏栀多少次。
她看着对面的座位发呆。
“楚小姐,八点了,需要单独给您上点前菜吗?”经理走过来问。
“暂时先不用,我再等等。”楚月白说,“谢谢。”
“您客气了。”经理说完又走开了。
他退回大堂,看着楚月白一个人坐在那里,和周围有些热闹的氛围b起来是那样的寂寥。一个孤单的美人,不管在哪里总是会惹人怜惜。很多人会戏谑这个这个时代不仅看属x还看脸,但是,谁又不喜欢欣赏美呢?
已经九点半了,经理看了看手表又看向楚月白,她周边已经空了好几桌,可是她面前还没有上前菜。唉,那位客人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迟迟不来呢。钢琴师也已经走过来向他告别了。现在没有任何人会用那架钢琴了,除了楚小姐,可是今天还有机会吗?
这个位置是好还是不好呢。
能清楚的看到露台外面空旷的夜景,可是又能感受到周围来来往往的热络,一个人坐在这里和两个人的氛围格格不入,夏栀也没有再来消息,好像已经默认了只要挨过十点钟,这场莫名的约会就会烟消云散。
楚月白看到经理再一次走过来,她习惯x的偏过头:“不好意思,我再等等···”
“是这样的楚小姐,我们为了保证菜品的新鲜,很多菜过了十点就不做了,您是要现在上菜还是?”
楚月白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真没意思,“都不要了吧,”她泄了力,靠在椅背上:“我能再坐会儿吗?”
“当然可以。”经理回答后,就走到后厨去了。
命运的指针和时针一起指向了十点,周围的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楚月白还是在那里坐着,大约过了五分钟,她提起蓝se的裙摆,一步一步地,走上通往露台的小阶梯,最终坐到了钢琴面前。
楚月白开始弹起来了,那首钢琴曲在她舞动的手指下飘逸出来,是——《梦中的婚礼》,本来就有些幽昂的调子,在露台的黑夜里,竟然听出了几分悲怆,天空开始应景的飘下了毛毛细细的小雨,像细针一样扎在她的的手背上,落在黑白的琴键上,弹到最后,悠扬的尾调在她纤长的手指下竟然降了一调,闷重的砸在心上,余音绕梁。
经理站在餐厅内,被余音绕的有些恍惚,一时忘了叫工作人员撑起外景。
“你们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夏栀一进门就听到楚月白近似悲鸣的琴音,想到外面还下着雨,看着无动于衷的工作人员心里立马就来气了。
“不好意思,我马上叫人!”经理这才反应过来。
夏栀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跑过去了。
楚月白并不知道这边的变故,她还沉浸在自己弹的钢琴曲里。最后的尾调,手指超脱意识自己就那样处理了,然后,带着馨香的西装外套就盖在了她头上。
“月白,我倒不知道你还会谈钢琴,冷吗,我们先离开这里。”
是夏栀,她来了。
一看清楚夏栀的脸,她的眼泪就不争气的就混着那些细密的雨水从脸上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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