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但依旧是一副眼不见心不烦无视她的样子。她除了试探燕迟江的那几日跟燕临川走得近了些,其他的时候都远远避着,见到燕迟江就更不用说了,她识趣地不在他面前碍眼。沉秦明捡到的那只小猫前些日呕吐得厉害,第二日天刚亮他就急匆匆地下了山。她从春巧那儿学了些绣工,在春巧的帮助下修剪缝补,给自己做了两个护膝戴上,防止阴冷的湿气爬上她的腿,再引来难耐的疼痛。当时她看着春巧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剪刀沉默半响后,连叹了几口气。春巧以为她怕做不来,一步一步慢慢教引着她,讲得也很仔细周全,一副教小孩子的口吻,惹得她频频发笑。她们一边胡乱打闹着,一边不急不忙地将护膝做好,茶梨戴着觉得挺温暖的,想着正好可以再绣些给沉秦明捡到的那只幼猫拿去保暖。幸好那天她起得早,在他要上马车时将东西塞到了他怀里,他匆忙地道了声谢,就上了马车催促马夫快些赶路。……茶梨撩起了马车的帘子,看车窗外与来时同样被雨打得歪歪斜斜的野草与泥泞的小路,又放下了些,听雨落到车檐上的响声。希望小黎一切安好。她在心里如是想到。到了燕家大门口,茶梨被春巧扶着下了马车,抬头看向宏大气派的燕府,一时心情还有些复杂:从醒来的那天开始算起,她待在燕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对燕家宅院自然没有什么归属感。就是不知道她今日回来,往后还能在这里过多久安生的日子……茶梨跟在燕家兄弟后头,带着春巧一起进了府,到了大厅,下人们带着行李与各房的少爷往各自的宅院散去。茶梨和春巧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轻巧的行李,等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路敞亮了些,才一边说笑着,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其他的行李比较笨重,绑在马车上都还没卸下,一会儿会有仆人将那些拆好送到她房里,茶梨不用担心,这会儿只想快点回房收拾一下屋子。突然间,一条凶猛的狗蹿到她们面前,对着她和春巧疯狂地大声吼叫。“啊!”春巧被吓得丢了行李,躲在茶梨的背后抓着她的手臂,手不停地颤抖。茶梨虽然也被吓了一跳猛的,但好歹没吓破了胆,注意到那条狗瘸了一条前腿。茶梨安抚性地拍了拍春巧,带着她往后退着,看它要再次蹿上来,她将手里的行李往它的方向砸去,那只狗狼狈地躲过,呲牙咧嘴地还要上前。茶梨看周围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几个剩下的仆人见到那条狗,唯恐避之不及,都快步地走远了些。茶梨下意识摸向脑袋,摸了个空才想起今天为图省事,没将发饰戴在头上,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四下看了看,发现前面的出路正好被一些放下的闲置行李挡了去,她只好警惕着那条随时会蹿到她们身边咬人的狗,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婉儿妹妹……”后面传来一声声调偏低的呼唤,茶梨回眸,发现身后也被坐在轮椅上的少爷和他身旁站着的仆人堵住了去路。那人生得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眼角的泪痣为他添上几分独有的清冷之感,许是听春巧或是别人说多了这个她素未谋面的叁少爷好学勤思,她莫名感觉他身上还自带着读书人的温润典雅。就是这副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前有狼后有虎。茶梨心下更加警惕。燕微州向那只狗招了招手,它立马收敛了刚才凶狠的姿态,小跑着要到燕微州的脚边,经过茶梨时,它又对着她大叫了几声。春巧想勇敢点挡在茶梨面前,但看着那个狗凶残的面相,她迈不出腿,只敢紧紧挨着茶梨,她担忧地开口:“小姐……”茶梨侧身细细地安慰她几句。眼角余光里,燕微州让仆人将狗抱起,另一个仆人则推着轮椅将他慢慢推到她的面前。“许是久不见婉儿妹妹,福来将你认成了生人,才会对你一直狂吠不止,请妹妹不要怪罪,”他抬眸看她,眼里是真诚的担忧和抱歉,“你吓到了吗?”见茶梨摇了摇头,他才垂眸低声呢喃:“没吓着就好……”那只狗突然又吠了一声,像是要挣脱仆人的怀抱。茶梨带着被吓得不轻的春巧后退一步。燕微州再次抬起头,那颗泪痣在他笑起来后尤其醒目,他温声安慰她道:“它只是看着凶,可以不用那么害怕……”他侧眸给了仆人一个眼神,那人将狗抱得离她们远了一些,春巧才慢慢松开了茶梨的手,站到了她的侧后方。燕微州的眼神在春巧身上轻轻地落了一下,又转到茶梨身上,问她:“妹妹的新丫环?”茶梨点了点头,看他又被推得往前了些,还是默默小步后退着,最后换来他有些受伤的一眼,他恹恹道:“你怕我?”茶梨真的心力憔悴了,这燕家的兄弟一个比一个难应付。她只好又摇了摇头。“那妹妹怎么对我不冷不热的,空留我一人对着空气说话。”“你也觉得我出身低微,不愿搭理我吗?”这一番话说得好不可怜,茶梨一时难以找出其他话来搪塞他。春巧拉了拉茶梨的袖子,跟她说了一声,小跑着过去拿被丢下的行李,茶梨的眼神跟着她,抬眸看到抱着狗的仆人已经离开大厅,没了身影。这才半弯下腰,眼中带着浅谈的笑容看进他微垂的眼眸:“不会,我只是有些近乡情怯。”“那条狗都将我认成了生人,足以见得我与叁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能见到面,哥哥不怪我没空出时间去找你就好。”春巧拿到了行李就默默待在茶梨的身后。燕微州抬手,倾身将她头发上不知何时沾到的树叶碎片取下,茶梨不适应他的乍然靠近的动作,但还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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